劝诱宫长青失败之后,两人再也没有了继续待在地下庇护所的兴趣,又草草和宫长青说了几句,他们就找了个借口告辞,然后顺着密道回到了地面上。
走在地道当中的时候,陈路忍不住问华云裳:“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华云裳耸耸肩,语气低落的说到:“没办法了,也许我们真的要放弃了。”
“放弃?”陈路反问她:“我们已经递交了诉状,而且这件事已经在长安城里闹得风风雨雨,你觉得这个时候,王憨民会同意我们放弃吗?”
华云裳迟疑了一下,问他:“你的意思是王憨民不会放过我们,他会和我们死磕到底?”
“是我们先出手招惹他的。”陈路沮丧的说到。
华云裳咬住了嘴唇,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又问到:“那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我们……可能会被赶出长安城。”陈路犹豫着把这句不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华云裳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畏惧。
但她还是很快调整好心情,用苍白的语气笑道:“那又怎么样?大不了是个死罢了。自从我离开华家那一天,我就早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了!”
说完她看了陈路一眼,目光有些奇怪,突然扭捏的问他道:“如果我们两一起被赶出长安城,那也算是生死相依了,是吧?”
陈路微微一愣,没想到她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也没把华云裳的话语当真,只是心底沉甸甸的,自顾自的想着自己的心思。
没一会儿,两人又泅水渡过了人工湖,回到对岸。
华云裳径直朝着自己居住的别墅方向走去,陈路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跟她一起来到了那栋白色的小洋房外面。
“你要进去先换身衣服吗?”华云裳邀请他,因为成先生也住在这里,所以屋子里面恰好有男人穿的衣服,她见陈路浑身湿漉漉的,有些不忍,于是想让他换身干爽的衣服再离开。
但陈路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婉言谢绝了她,连屋子的阶梯都没踏上去,转身就准备离开。
恰巧在这个时候,一道挺拔的身影从外面转了过来。
“成先生。”华云裳远远的打了个招呼,好奇的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哦,我随便转转。”成先生好奇的目光落在他们两人身上,尤其是见到他们两人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忍不住有些好奇,目光中流露出探询的味道。
而这个时候,陈路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成先生。”他突然对成先生打了声招呼道:“能耽误您一点时间吗,我有些话想跟您说。”
“我?”成先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觉得很奇怪。
他和陈路非亲非故,如果不是因为华云裳的原因,两人可能都不认识,他们之间有什么话好说的?
但陈路却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声说到:“这件事很重要,请您务必给我点儿时间。”
成先生看了眼华云裳,发现她也是一脸好奇,但华云裳并没有阻止他俩的意思,于是他点了点头,跟着陈路走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
十几分钟后,成先生一个人回到了别墅当中,他的脸色有些奇怪,看上去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沉重。
而华云裳这时候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拿着一把小扇子轻轻扇着自己的头发。
她见到成先生进门,立刻好奇的问道:“刚刚陈路和你说了些什么?”
成先生没有回答她,而是仔细的打量了她两眼,那模样,好像在看一件挺稀罕的物件。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苦笑着摇摇头道:“他不让对你说,他只是求我帮他办一件事儿。”
“办什么事儿?”华云裳好奇的继续追问,但是看成先生紧紧闭上了嘴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她立刻明白成先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只好娇嗔一声,露出一副气恼的模样。
“真是的,有什么事情还不能对我说?搞得神神秘秘的……”她悄悄地嘀咕了一声,随即又想起了即将面临的庭审的事,心情一阵烦乱,一下子也没了心思再继续猜测陈路的动作。
而另一边,陈路刚刚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屋,就看到几个黑衣人围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张像是公文的东西。
“这是法院的传票。”一个黑衣人用怪异的目光盯着陈路,声音有些敬佩的说到:“没想到你们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和城南军硬刚,兄弟,我可真佩服你。”
陈路愕然,随即露出一丝苦涩的表情。
他没想到王憨民竟然这么快就把传票给寄过来了。
看来他是真的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怕自己高,也不怕自己掌握了任何相关证据,他想尽快解决这件事,避免城南军的声誉在重组国会之前受到影响。
这么想来,自己和华云裳的下场,这次一定不会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