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因为担心华家节外生枝,可能会采用某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替华超遮掩罪责,陈路决定今晚就留在这里,一直等到华超回来为止。
他告诉华云裳,今晚他一定要亲自把华超带到警察局去投案自首!
这份执着让华云裳很无奈,同时也让旁边的那个中年女人一脸焦急。
两人凑到一边,很快嘀嘀咕咕了一阵之后,华云裳又回到了陈路面前。
“要不这样吧。”她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疲惫,用无奈的口吻对陈路说到:“明天早上,我答应你,明天早上我亲自把华超带到警察局去投案自首!如果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明天早上你可以亲自到警察局的门口去等着,如果到时间我们不来,你就尽管来华府找我,这样可以吗?”
她清澈的大眼睛盯着陈路,眼里隐约有一丝以往不曾见过的软弱跟哀求。
见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陈路终于还是心软了一下。
“你说话算数?”他问。
华云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点头道:“我可以发誓!”
陈路舔了舔嘴唇,觉得自己还有话说,但想了一下,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最后他只能用力地鼓了鼓嘴巴,对华云裳说到:“那好,我就我信你一次,如果明天早上没有在警察局看到华超,我就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让大家都知道你们华家恩将仇报,还不讲信用!”
华云裳的脸色微微一愣,看起来有些生气,但还是用坚定地汶口说到:“我们华家从来说话算话,更不会做恩将仇报的事情!”
“那好吧。”陈路低下头,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道:“明天警局见。”
说完他就扭过头,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华超家的大别墅。
见到他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华云裳突然觉得心头的疲累又加深了一层。
她默默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抬头望向天空灰暗的云层跟星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渐渐有些痴了。
但就在这时候,那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又从她身后响起。
“云裳,你真的要把超儿送去坐牢吗?”她问。
华云裳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他自己做过的事,就要自己承担责任。”她淡淡的说到。
中年女人身子微微一抖,用力捏紧的双手,显示了她的内心绝不平静。
“可他……是你的亲弟弟啊!”她犹豫良久,终于硬着头皮喊出了这句话。
华云裳的脸色立刻大变,从刚开始的一脸疲惫变得凝重深沉,甚至有一些往日绝不可能见到的愤怒跟狰狞。
“堂婶!”她猛地加大了声音,对那中年女人冷冷的说到:“你记得你答应过爷爷的,永远也不会再提这件事!”
“我……我知道。”那中年女人似乎被她的模样给吓到了,微微倒退两步,双手横在胸前摆出一副防卫的动作。
见到华云裳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她这才缓过神来,期期艾艾的说到:“你,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云裳,难道这件事就没有别的办法解决了吗?”
“别的办法?”华云裳小巧的鼻孔冷冷的喷出一声不屑,反问到:“您还想用什么办法来解决?”
“比如说,我们可以给他钱啊。”那中年女人十分天真地说到:“我们华家有的是钱,只要他们愿意和解,给再多钱我都无所谓!”
“钱?”华云裳听到这句话,脸色再变。
已经从刚才的不屑变成了深深的失望。
“你觉得他连一具王级的妖甲都能舍得,要花多少钱才能和解?”她反问那中年女人:“难道你觉得华超比爷爷的妖甲、比我们华家的前途还要重要?”
“华……华家的前途?”那中年女人一脸迷茫,不解地问:“怎么说的好好的,突然就转到华家的前涂上去了。超儿的事,和我们华家的前途有什么关系?”
“堂婶,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华云裳又揉了揉眉心,肉眼可见的皮被从她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自从爷爷死后,我们华家就如同失去了主心骨,这时候有多少人在暗中窥视着我们华家,试图寻找我们的破绽,将我们取而代之,这种事,你也在华家待了这么多年了,难道会不明白吗?”
她强忍住心头的抑郁对那中年女人解释道:“可以说我们现在华家已经是群狼窥视,危如累卵,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我们犯错,然后抓住我们的把柄,将我们置之死地!”
“这个时候,就连堂叔和二爷爷他们都在小心收敛,勉力维持着华家的局面,可那个华超呢,他在干什么?他在拆我们华家的台,给外面那些人制造把柄和口实啊!”
“你以为我真的很想让华超去坐牢吗?你以为我凭什么这么快就答应那个陈路的要求?我做这些,不是因为我软弱,也不是因为我想害华超,而是因为他自己不争气,在这个时候还跑出去闹事,他这是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