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瞎子扛粮食,进门就倒。”浅浅看着躺在动物毛皮铺就的柔软的大床之上的姜念,翻了个白眼。
姜念头也不抬地道:“出老千很费力气的好不好。”
浅浅坐在躺椅之上,踅摸着床上那个死猪一样的邋遢书生,道:“以前没发现你有这个本事呀?”
姜念随口道:“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我老爹教我的。”
这么说着,姜念心道:“当然不是这个世界的老爹,是地球上的那个老爹。”
他的父亲混迹在澳门大大小小的赌场之中,靠着从师父那里学来的出千本事,也曾经有过一段风光无两的日子。
母亲则是一个混迹在社会底层的风尘女子,而且还染上了白面面。
两个人都是正常人眼中的社会渣滓。
有道是鸡配鸡,狗配狗,老鼠只配吃灯油。
两个随便的人随随便便地勾起了天雷地火,之后就生下了他。
后来,母亲因为以贩养吸的缘故被抓走,脑门儿上多了个窟窿,老爹不得不一个人带着他生活。
再后来,老爹在赌场之中出老千,被人家打断了腿,没过几年就一命呜呼,留下当时只有十三岁的姜念一个人在那冰冷的钢铁森林之中摸爬滚打。
还有钱上学的时候,他的书读得很好,但是辍学之后,就只能靠从老爹那里学来的本事坑蒙拐骗赌维持生计。
他不喜欢这一身的本事,因为如果不是赌博,那个混蛋老爹也不会离自己而去。
可是他也不讨厌这一身的本事,因为如果不是靠着这些,他一个无依无靠的人,早就死掉了。
浅浅白眼道:“我怎么不记得你有一个老爹?”
姜念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是孙猴子呀,石头里蹦出来的?”
浅浅道:“难道你不是粪坑里面刨出来的么?”
翌日,一大早,天痕赌场的人就在外面敲门。
浅浅打开房门的时候,姜念正好从床上爬了起来。
“嘛呢,这一大早的?”姜念揉着自己一头的碎发,七歪八扭的站在门前,还时不时地抖一下腿,半点没个正型。
浅浅一巴掌拍在了姜念的背上,虚着眼道:“人摇福薄,树摇叶落,给我站直喽!”
来的人,正是昨天替他们两个解围的白衣男子,他对两人这一副老夫老妻不修边幅的样子并没有意外,径直地表明了来意。
“陈濯来了,要找你再赌一场。”白衣男子言简意赅。
“切!”姜念道:“不知道什么是春困夏乏秋倦冬眠吗?就不能晚点来?”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回到了赌场的大厅,白面公子陈濯已经在靠墙的软塌之上等的有些不耐烦。
见到了姜念之后,那锦衣公子就道:“你要的五千两我已经准备好了,今年你无论如何都要和我赌一场。”
“我不赌,你又待如何?”姜念道。
“呵呵!”陈濯道:“你当然可以不赌,只要你一辈子能不走出这忘忧阁,你就可以选择不和我赌这一局,否则的话,哼哼,你最好去打听打听,这濩泽城到底是什么人做主!”
“君子以思不出其位!”姜念嗤笑道:“这话要是你那老爹亲自来说,我也许还会忌惮三分,至于你嘛,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而已,没有你爹在,你以为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