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煜摇头冷笑,反问道,“大人拿这东西给本侯看,是何意思?”
大理寺卿眼眯成缝,笑意更深,“这东西是在命案现场找到的。离惠文太子的尸首不足丈远,当是行凶者遗留的。”
“哦。”景承煜点了点头,道,“看大人的意思,是说谋害惠文太子的人,是出自我震北侯府了。”
“据此推测有何不可?”李云轩耐不住插言道。
景承煜勾唇浅笑,“一块腰牌便下认定,殿下不觉得草率吗?”
李云轩哈哈冷笑两声道,“别忘了,你和我三哥之间有大仇。这动机也有了,再加上这证物,你还想狡辩不成?”
景承煜睨他一眼,不见半点惊慌,反而徐徐生笑,道,“说到动机,殿下也有啊。近日,市井皆闻东宫起复传言。搞不好,殿下怕惠文太子再度入主东朝,来个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你无凭无据,血口喷人。”李云轩拍案而起,指着景承煜喊道。
景帝龙目一沉,“唔”了一声,李云轩自知失态,悻悻的坐了回去。
景承煜笑着继续道,“这朝中上下也都知道,殿下与我素来政见不合,除了惠文太子,再把锅甩在我身上,不正是一举两得吗。”
李云轩气的脸发白,还待爆发。大理寺卿咳了一声,示意他不要急躁,转头笑着道,“景侯爷推测也不无道理,可是这证物又如何解释呢?况且,咱们这不但找到了证物,还寻到了人证。”
关于人证一说,刑部与监察院的两位大人显然事前都没听到风声,顿时露出迷茫之色,便是景帝也有些困惑。他垂眼看向景承煜,却见他不慌不忙,依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不多时,人证也被带了上来。恰是那日拿了孙资贿赂的守卫。
那守卫战战兢兢的上了堂,头也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一进门便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大理寺卿得意的瞟了一眼景承煜,随后对堂下人说道,“圣上面前不可说假话,否者便是欺君,你可知道。”
“小人……知道。”他一边狂咽口水,一边抹去糊在眼睛上的汗水。
大理寺卿点点头,随后道,“把你那日所见之事,详细告知。”
那人又胡乱抹了一把汗,才断断续续说道,“小人那日当值,天快,快,擦黑时,永福公主殿下先带了东西来见惠文太子。没多久离开了。小人记得当时太子他,他还好好的。过了一阵,又来了一拨人要见太子,这拨人没有手谕,小人便按律拦着,结果……结果他们说是封了震北侯爷的旨意来看太子的。”
他又拼命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声音更加哆嗦,“小人还待拦着,但……但他们言语威胁,小人害怕事情闹大,便,便放他们进去了。没过多久,他们也离开了,可他们一走,院子里就,就,就起了火。”
说完他赶紧把头埋的更深。
大理寺卿问道,“你说的可句句属实?”声音透着严厉和阴冷。
那人哆嗦了一下,忙把眼一闭,豁出去似的磕头道,“小人句句属实,若有半点造假,情愿国法处置。”
大理寺卿满意的点点头,不着痕迹的看了李云轩一眼。李云轩那里,面含一丝浅笑,似已胜券在握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