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挑衅(2 / 2)

不过只要稍微知道点风声的人就都知道,这两位康赛迪王国王座最有资格的继承之间的仇恨和难以填平的分歧沟壑。

要知道在任何时候,权利的争夺是残酷的,现在让伊桑觉得诧异的是,托尔曼尤里的萨尔托蒙居然对这种分歧视若无睹的陪伴在莱尔特丹朱特公爵支持的身边。随着几位身穿黑色丧袍的抬灵人缓慢的举起华丽的灵床扛在肩头,人们慢慢的跟在康赛迪五世的棺柩后面走到了王陵地宫的入口处。

在这里,年幼国王的陵寝将封闭进已经为他准备好的幽深坟道之中,然后会用混合着粘土和碎石被夯成大块大块的烧砖堵上,然后巨大沉重的石头和大理石板将形成一道道的屏障守护着灵柩不再受到世间任何人的侵犯。

迈着缓慢的步伐,嗅着阴冷气息,跟着送葬的人们一起走下地宫的台阶,伊桑有种很恍惚与无奈的错觉---因为这座康赛迪家族的地宫会在差不多百年之后被终于重新夺回康赛迪王国的安德拉人破坏,能让后世的人知道当初王陵地宫模糊的轮廓,反而要从那些记述这些的中界大陆上的一些王国历史文献中找到。

“在天的父神啊,愿你保佑我们的国王回归你的怀抱,愿你一直注视并保佑这个国家和臣民,最后郑重的感激你的慷慨”撒哈拉王都主教最后的祈祷在地宫里回荡,看着抬灵人们慢慢走向狭窄阴暗地墓室,一直保持着冷静的诺菲丝康赛迪终于出了凄惨的哭声,她伏在丈夫的肩膀上不住抽泣,如果不是莱尔特丹朱特公爵紧紧抱住她的腰身,她几乎就要因为痛苦无法支撑身体滑倒在地上。

悲泣的哭声这让面色复杂的伊桑不由的将视线投到了这个女人身上,他无法判断此时,这个女人在到底是真的悲伤,还是在演戏....?

“在天的父神见证,无所不能的他不会放任任何一个有罪的人。”谁也不会想到在这个时候医院骑士团团长会发出这般的言论,人们诧异的看向汤姆森格列特,但回应众人的是医院骑士那充满挑衅与不甘的眼神。

面带挑衅的汤姆森格列特用视线拨开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最后毫不掩饰的盯着莱尔特丹朱特公爵,他眼中的质疑和敌意如此明显,以致很多人都绝对相信,只要莱尔特丹朱特公爵在言语有所回击,他随时都会站出来质疑对康赛迪五世的死因。

“在天的父神见证,所有的人都是有罪的,因为我们都会死。”并没有善罢甘休的的汤姆森格列特再次发出了讥讽,让看着这一幕的人心头更是紧张,尽管过于国王地死早已经在整个康赛迪王国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编造一些稀奇古怪甚而是耸人听闻的故事,可在整个撒哈拉王都的贵族圈里,却几乎没有一个人真正提出这样的疑问,因为谁也不会像这个倔强且愚蠢的家伙一样提出来...

当然再场的许多人还明白一个道理,因为他们清楚一个死了地国王能给予地,绝对不如一个活着地未来国王给地多,所以他们乐于国王频繁的更替....

尽管怀疑和猜测已经成了那些贵族之间私下议论地主要话题,却没有人真地肯去挖掘那其中地真相,因为那意味着将会触摸禁忌,意味着无上的风险....

但如今,却有一个人在不恰当的地方揭开了这个禁忌,作为医院骑士团团长地汤姆森格列特会突然先难,但敌对的一方显然也不是没有防备,始终和他针锋相对地圣殿骑士团团拉尔霍森立刻迫不及待地走到前面来直接对抗。

“相信在天的父神正在凝视着这场葬礼,你对这里地某人是要有所指控吗?”拉尔霍森地话让所有人都有种即将生大事地预感,他们当中有地人开始四周观察,有地人则紧握剑柄戒备起来,也许下一刻就会出现血腥的王权争夺战。

“在天的父神见证,我的确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要站在这里,在这个时候进行指控,指控某些人道貌岸然...”汤姆森格列特望着和自己遥遥相对地拉尔霍森讥讽道,他的语气中保持着相当的镇定,似乎刚才义愤填膺般地宣言好像根本不是出自他地口里一样:“我是为虔诚的光明信徒,所以维护父神的荣耀是我一生都在做的事情,同时我也认为父神是不会允许一个有杀子嫌疑的人登上王位的。”

“这王冠不论是康赛迪王国的,还是其他王国的。同时我也相信无论是守护神诞之地的骑士,还是我们的人民,都不可能接受一个无法为自己地嫌疑洗脱罪名地人成为他们地国王。”说到这里,拉尔霍森缓慢地转着身子,向所有围拢在四周地人大声的说道:“在此时刻,我要站出来维护父神的荣耀与意志,作为只接受教皇陛下命令的康赛迪王都的医院骑士团地团长,在这里,我郑重的公开质疑诺菲丝康赛迪公主地王位继承资格。”

随着汤姆森格列特无异正式宣战般的质疑,人群里立时响起一片喧哗,原本寂静的王陵地宫的沉默被霎时打破,几乎所有人都向旁边的人出了疑问,一时间支持的,反对的,质疑这个宣言合法性的或纯粹是言不达意的议论声浪此起彼伏,喧嚣整个地宫。

这个时候,历代先王的沉睡的地方霎时变成了激烈的会场和你死我活的权力斗争场,在场的人们也都意识到了这其中的机会与危险.....

“不得不说,这可真是千古奇观呀,是不是让阁下大开眼界了”一个带着些慵懒的声音从伊桑身后响起,闻着挥之不去的酒味。伊桑皱着眉回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踱到自己身边的托尔曼尤里的萨尔托蒙。他身上那件半长不短的外罩胸前带着一片湿渍,一柄与其说是佩剑不如说是长匕的短剑挂在他的腰上随着他的走动来回晃荡着,显然前来搭讪的人让伊桑有些诧异,让他不由的想到了前些日子的晚上的他被仆人们拖下马车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