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可真是千古奇观呀,是不是让阁下大开眼界了”一个带着些慵懒的声音从伊桑身后响起,闻着挥之不去的酒味。伊桑皱着眉回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踱到自己身边的托尔曼尤里的萨尔托蒙。他身上那件半长不短的外罩胸前带着一片湿渍,一柄与其说是佩剑不如说是长匕的短剑挂在他的腰上随着他的走动来回晃荡着,显然前来搭讪的人让伊桑有些诧异,让他不由的想到了前些日子的晚上的他被仆人们拖下马车的那一幕....
怔神中的伊桑别他打出一个令人作呕的酒嗝呛回了神,伊桑看着他那个因为酗酒变得通红的鼻子暗暗摇摇头:“请原谅我的失礼,伯爵大人,我没注意到您过来了。”
“呵呵,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要知道在整个康赛迪王国我是最不值得被注意的一个伯爵,我除了有个身份显赫的妻子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满脸懒散颓废的萨尔托蒙伯爵伸手用力拍着伊桑地肩膀,似乎酒精腐蚀了他整个躯体一般,这让他那手上力量让伊桑觉得就好像是在抚摸自己,让被拍者不由一阵难受。
特别是联想到在之前自己遭遇到了那位伯爵继承人异于常人的兴趣后,伊桑不由自主的向旁边微微挪了挪。
“你好像有些排斥我,但我想我还有话要和你说,别走,我的朋友,我知道你是妻子的朋友,哦,就当你是她朋友吧,反正想上她床的那些朋友也多的很...”口无遮拦的萨尔托蒙不停的絮叨着,他那种不知所谓的样子让伊桑真的怀疑这个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是在自己的面前装傻充愣
“恕我冒昧,大人,虽然您地位崇高,可是您这种话不止是侮辱了您的妻子,同时也侮辱了我。”皱起眉头的伊桑气愤地打断了萨尔托蒙的话,他知道自己这时必须这样。天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人正盯着自己,只等抓住自己的某些小把柄就立刻大做文章呢,至少自己不能让人这般随意的抹黑...
“父神在上啊,看看,我都干了什么,当然,这个不能说,要知道你可是【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守护者,是要保持好名声的。”似有所悟的萨尔托蒙把手指放在自己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还煞有介事地看看四周,仿佛很介意其他人听到这段对话一般:“好吧,让我们抛开这个破话题,现在你看看他们,他们正为了那把椅子争来争去的,我想一定不会听到我们在说什么的。”
“但是,伯爵大人,我已然没有从你的口吻中听出任何歉意,要知道可是你在侮辱自己的妻子,这不是一个贵族、亦或者说这更不是一个伯爵该有的行为。”伊桑依旧皱着眉头,执着的谴责道
“父神在上啊,你刚才说什么?我...的妻子?你说谁的?”表情困惑的萨尔托蒙摇摇晃晃的在那一群人堆里寻找着,甚至还做作的踮起脚尖在眼前搭了个凉棚看着,随即恍然大悟般的道:“看看,我这个糟糕的记性,你是说那个女人吗,那个姓康赛迪的女人?”
“在天的父神啊,我的朋友,看来你地确是新来撒哈拉王都,否则你随便问一个人他都能告诉你那女人是个什么货色,不可否认,此时你的内心中也许存了为了维护她的名声和我决斗的念头,但我也不在乎。反正我已经为那个烂货和比别人决斗十八次了,再多一次也无所谓...”
说到这儿,这个看起来总是烂醉如泥地醉鬼突然睁开眼死死盯着伊桑,语气中满是讥笑的道:“看在父神的份上,我要提醒你,子爵,要知道这些决斗我都赢了。但是我的【敌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甚至其中有几位还立刻蒙了圣召。所以如果没有把握,我劝你还是先收起为情人出头找面子的念头吧....”
说罢,这位温莎伊娜康赛迪公主的丈夫托尔曼尤里的萨尔托蒙,就又晃晃荡荡的向人群里钻过去,在所经过的身边人们厌恶蔑视地眼神下肆无忌惮的独自走上了通向地面的台阶。
可是就在他走上几级台阶之后,萨尔托蒙突然转过身,他双手各握一个酒瓶,两臂张开,象个要被钉上叶子环的受难般对着下面正在争吵的人大吼一声:“你们这群虚伪的家伙,都特么的给老子闭嘴!!”
突然爆发的一声吼叫是如此高亢,它立刻盖住了所有人的声音。声浪依然在地宫穹顶回荡的时候,托尔曼尤里的萨尔托蒙已经在人们诧异的注视下倒退着登上两级更高地台阶,向下用俯视地眼神看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住地人们。
“在天的父神啊,看看,都看看吧,你们这些虚伪的吝啬的假仁假义的人,这世间还有比你们更不是东西的人么?”仿佛受够了这一切的萨尔托蒙向着所有人大叫着:“看看吧,看看你们在做些什么,国王的灵柩还没完全下葬你们就已经开始争夺他的宝座了,安德拉人就在外面,他们的大军可能随时打到撒哈拉王城下,但你们丝毫不在意这些,而是急不可耐的开始争夺宝座了。你们这些人的虚伪我是我最憎恨的。你们的贪婪是我最憎恨的,你们的荒淫放荡也是我最憎恨的,你们自语是父神在世界最虔诚的信徒,我想这才是可笑至极的吧...”
“给我闭嘴,萨尔托蒙,你疯了!”温莎伊娜康赛迪愤怒的冲过人群蹬上台阶。可一柄短剑突然在人们的惊呼中,咋如闪电般的指在她的胸前,萨尔托蒙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下面的妻子,脸上透着说不出的蔑视和讥讽:“在天的父神啊,我尊敬的夫人,我让您丢脸了是吗?作为您的丈夫我不能象莱尔特丹朱特公爵一样为您去争夺那把宝座,作为一个男人我无法满足你的玉望,作为一个贵族我总是做让你丢人的事,对吗,我亲爱的夫人?”
“萨尔托蒙,我再警告你一次,给我清醒点吧,你这个酒鬼!”
“呵呵,是啊,我是酒鬼,可我觉得自己比你,比你的家族和这里所有人都高尚!”萨尔托蒙的眼睛变得清晰起来,他似乎用力压制着上涌的酒气让自己能平静下来:“向在天的父神发誓,你们当中有多少人当过她的情夫,有多少人曾经上过她的床,告诉我。哦对了,听说你现在又迷上了那个父神的眷顾者,对不对?”
说到这儿,萨尔托蒙的眼睛里突然崩出一丝凛冽,他狠狠的对温莎伊娜康赛迪说:“作为你的丈夫,我有权维护我所剩无几的尊严,也许我该向对付你以前那些情人似的把他的脖子割断!”
“你这个酒鬼,我想你真的是疯了!”温莎伊娜康赛迪向前一步,然后人们在惊呼中看到她的身体微微一抖,然后就缓慢的向后退去,可是她的脚下立刻踩空,公主的身体猛然向地宫里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