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圆亮出了她的警官证,在那小警官面前闪了一下,显然一张普通的交警工作证不太管用,那位小警官说要去请示领导。
袁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路张扬着她那张警官证跟在小警官后面就往里奔,可能因为是同行,小警官也没有多加阻拦,算是默许了我们进入珠宝行内部。
似乎出事的地点就是张鑫那间经理室。
乘着警官们正忙忙碌碌取证,我往经理室瞄了一眼,只见一个中年男性坐靠在老板椅上,头歪斜着,两眼惊恐地圆睁,而右手中捏着一沓钱,有几张已经散落在地上。
而那只钻石耳环也正落在钞票之间,流光溢彩,映照着死者的脸部更加苍白。
死者正是福记珠宝店的经理张鑫。
袁圆小声地唤了一声涛哥,钟海涛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并没有热烈响应她的招呼。
这里可是个命案的案发现场,警官们在忙碌着,而那些店员还被集中在不远处的贵宾室里,谁有功夫和闲情跟你拉呱?
袁圆也不以为意,死皮赖脸地拉着小炉子打听,混在警官们中间看这看那,俨然也是个重案组成员的姿态。
这几天确实不太正常,每个人都不正常。
店里一共有四名店员,在警官的询问下,开始断断续续地叙述在几天发生的不寻常事件。
从华远山带着我来取一年前订制的戒指,到我和钟海涛一起进入珠宝店来查钻石耳环,全都在店员们的叙述之下成为了小炉子的笔录内容。
袁圆张大的嘴巴半天才合拢,悄悄地在我耳边呱唧:原来你在涛哥面前这么骚,是不是把涛哥撩得想入非非的?
我红着脸避开了袁圆,同时也避开安心美人投来的有些幽怨的目光。
福记珠宝店五年前的账本和订单上,钻石耳环的订制人赫然写着华远山的大名,与张可可所说并无二致。
由于店员们都是近两年才入行的,对于张可可所说的和华远山一起来的那位围巾包着头和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人并不知情。
其中一位店员就是那日在更衣室里见到那位,吞吞吐吐地,显然有话欲言又止,钟海涛单独讯问她的时候,她才默默地掏出了手机,打开了一段录像。
录像的录制时间是昨天,也就是我和钟海涛离开之后,姑娘通过更衣室的缝隙偷窥到的内容。
在送走张可可之后,张鑫重新将办公室的门锁上,然后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按照您的吩咐说了,一字不差。张鑫压低了嗓音,有点紧张,有点兴奋,又有点得意洋洋,那尾款
对方显然向他提出了什么要求,只听他对着电话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一定,我一定会让她消失,今晚就走,不会让人找到的。一切按照您的吩咐办,您放心。
画面里的张鑫斜靠在老板椅上,轻轻拍打着手中的一沓钱,哼着小曲,闭目养神,这时有别的女孩进入更衣室,录像骤然停止。
我的直觉没有错,还是与华远山脱不了干系。
袁圆小声嘀咕着,钟海涛猛地抬起头来,喝斥了一声:无关人员是怎么混进来的,都给我出去。
安心美人象得到圣旨一般,连同我和沈络绎都被请了出去,悻悻然站在大门外,和围观群众一起伸长脑袋往里张望。
心中扑扑地狂跳,平白无故地,为什么又与华远山挂上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