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海涛的两手一捏一提,将豆腐花倒提着拎了回来,而豆腐花却机械地两手向前伸出,利爪就要抓到钟海涛的脸上,幸好他机智地避开了。
豆腐花以前所未有的快捷速度爬起来,转而扑向我。
我躲避不及,钟海涛腾出手来为我挡了一挡,嘶地一声,豆腐花的指尖在他的手腕上划过一条又深又长的口子,鲜血渗了出来。
豆腐花则被甩开去,砸在栏杆上晕了过去。
涛哥,你受伤了。我急叫着抓住了钟海涛的手,关切看着他的伤口不知所措,他静静地看着我,有点呆。
钟队,呃你受伤啦?小炉子和袁圆没有追到人影,返了回来,正好撞见我和钟海涛相望无言。
钟海涛的脸上一红,急忙将手抽了回去,说:没事没事。
你们,干什么呢?
豆腐花的声音忽然响起,人就站在我们的面前,袁圆这时候倒显得英气十足,扑上前挡住了我,把豆腐花吓了一大跳,连连地后退差一点又撞上栏杆。
豆腐花,你是怎么上的天台?
豆腐花茫然地摇头,什么也不记得了。
云浅指着已经熄灭的香烛,又问:是谁让你在这里焚香跪拜,也忘记了?
豆腐花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在这焚香跪拜?这怎么可能?
想起她焚香跪拜的情景,我和袁圆都忍不住笑岔了气。
豆腐花很不高兴:笑什么笑?我记得当时叉烧包的父母忽然间变脸,你们俩撒腿就跑,丢下我一个。没良心的。
对于豆腐花的抱怨,我真的非常愧疚,当时那种情况她也是身不由己,整个人都被袁圆拽着呢。
后来呢?我讪讪地问。
叉烧包的母亲抓住我,说她家囡囡寂寞,让我陪她玩。
那你见到叉烧包了吗?
豆腐花头摇得象拨浪鼓,摆着手,说:哪有叉烧包,只有她父母,头顶上直冒着血水,拿着盆互相接着,我吓得就往楼上跑,可是,感觉有人伸腿绊了我一下,我滚下楼梯,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她的表情不象是在撒谎,也不象是开玩笑,我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来她中毒不浅。
站住。小炉子忽地又是一声吼叫,迅速地冲下楼去,袁圆还是紧跟着他追去,同时我们听见楼上楼下奔跑的脚步声。
嘻嘻嘻叉烧包特有的笑声,一会儿在天台上,一会儿在楼道里,一会儿又在她自己的闺房里,袁圆和小炉子也就跟着笑声追个不停。
丫蛋的,再这样追下去非累死不可。袁圆再也跑不动了,弯着腰喘着粗气抱怨。
别追了,鬼是永远追不上的。我扶着袁圆,给她拍背顺气献殷勤。
涛哥,你也相信是鬼吗?袁圆不服气地直起腰来问钟海涛。
钟海涛点了点头,却说:要小心背后的人。
离开叉烧包家之前,我们恭恭敬敬地在她的棺材和遗像前行了礼,为她重新点好长明灯,然后关好大门。
而叉烧包的父母则始终没有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