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刚上车的人回过头,看了看我云她的脸与司机相同,没有血色,但眼眶是红色的。
我越发地慌了神,拼命地拍打驾驶座的隔离板: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见喊叫无济于事,我扑过袁圆那边想去开右侧门,却被袁圆拦住了。
冷然你别闹了
袁圆的话音未落,被我一声猛吼:知不知道他们都是死人哪?快开车门,我要下车。
冷然,这是我们的老同学叉烧包呀,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半路拦车的竟然也是以前的老同学,胖妹叉烧包,与豆腐花在同一个银行上班。
胖妹五官极美,声线狐媚,可就是吨位过重,因此得绰号叉烧包,而她也不介意,有时候也会以叉烧包自娱自乐。
可我看到的是一张变形和流血的脸,哪里认得是叉烧包?
我顾不了什么叉烧包,只知道,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及早下车的话,很可能我和袁圆都会丧命。
可二货就是少根筋的样子,怎么说都不相信我的话,愣是死死地把住右侧车门不肯打开。
我这是为安全着想,车在行驶中,怎么能开门呢?冷然,你好好呆着别闹,再过两个路口就到了。
袁圆很耐心地给我做思想工作,前排上车后一直没说话的叉烧包又回过头来冲着我一笑,刚好路边的霓虹灯打在她的脸上,袁圆根本看不到她的真面目。
袁圆,快开门。他们,他们真的是死人。
我简直在求袁圆了,而袁圆却仍是浑然不知自己身处险境。
这时叉烧包突然爆出一声怪异的冷笑,从开车到现在一声未吭的司机也跟着笑了一声。
就快到了。
司机的声音透着阴气,比普通人的语速慢一拍。
就快到了。
叉烧包重复了一句,与司机一样,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不要到,快开门。
没办法了,砸吧。山穷水尽时也顾不得车在高速行驶之中,我拿起手包猛砸玻璃窗,但力量有限,窗户纹丝不动。
我紧张得要命,听不到袁圆冲着拚命地喊着什么,埋头在包里死命翻找,翻半天翻了个化妆盒,里面有只修眉的小剪刀,在车窗上捅了老半开也不管用。
我想起袁圆的包里总是放着一把备用的小伞,一把抢了过来。阳伞虽小,但它的不锈钢骨架还是有一定的分量,咬了咬牙,大叫一声,狠命朝着车窗砸去。
玻璃粉碎的声音伴着出租车嘎地一声停了下来,我从车里爬出来,站在街边。
奇怪的是,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象云浅砸破车窗从出租车里爬出来这样的事情,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没有人观望,也没有其他车停下来。
一切就象没有发生过一样,那辆出租车停在半道却没有影响到来往的车辆。抬眼望去,刚才停车的地方没有那辆出租车。
不见了,袁圆,它不见了,它是一辆鬼车。
我又是大呼小叫的,却一句也听不到袁圆使劲地摇晃着我,对我比划着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