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韩见她步子顿住,只当她是心虚,转而理直气壮质问道:“那天在树林里,我都看到了。你这样放浪形骸,我都忍了,你怎得还这样不知好歹?”
“我早就同你说过,像墨夙夕这种狗官,是不可能看上你一个区区商贾庶女的,他不过是一时新鲜,同你玩玩罢了。你若执迷不悟,到最后被人玩儿剩下,你可别后悔!”
闭了闭眼,程若霏转身波澜不惊地看着宋韩,随即抬手赏了对方一个耳光。
这一个耳光,她用了七八成的力气,甚至于震得她自己手心发麻。
活到二十四岁,程若霏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人嘴巴可以这么不干净。
狗官?苟且?玩玩儿?
他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开口侮辱她和墨夙夕?
宋韩的脸被打到偏向一边,怔愣了片刻,他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满眼戾气的女子。
他是被打的那个,照理说,他应该生气,甚至对着这个好赖不分的女人还回去,可对方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他无力招架只能狼狈地捂着脸。
“宋韩,今天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跟谁交往是我的事,就算日后我和墨夙夕不得善终,也轮不到你说三道四。我会对我自己的行为负责,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操心。顺便告诉你,就算没有墨夙夕,我也绝对不会找你。”
冷静地说完这些,程若霏径直走了。宋韩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对方彻底消失。
他想不明白,投湖怎么了?自尽又如何?还不是因为爱而不得被伤了!
归根结底,程若霏就应该是他的!
现在这人眼里没有他,罪魁祸首就是墨夙夕。
程若霏这种肤浅的女人,左不过就是看上墨夙夕有钱有势,如果她知道他一直在背后帮她打点一切,肯定会对他改观,转而重新投进他的怀抱的。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游说江湛,绞尽脑汁帮程若霏拉线,目的就是想帮程若霏谋个女子易做的差事。
贡院如今休院,但一直在物色合适的女监门官,他想着程若霏进不了宫做女官,同他日日相对也是一大乐事。
这件事,江湛已经松口,预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事。
他姑且等着,等程若霏知道他在背后做的一切,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本来出门的时候情绪尚佳,现在被宋韩这个神经病一搅和,程若霏感觉自己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已经到了王爷府门前,她想了想,决定过门而不入。
正要出门抓药的袭风眼尖地看见了她,急忙欢欢喜喜跑过去将人拦了下来。
“唐二小姐,您这是来看我家主子了么?”
没有,路过而已,我现在要走了。”
"啊?别_"
袭风挠挠头,“主子病了,故而这几日一直窝在府上没能去找您,您既然都走到这儿了,要不进去看看他?”
“他病了?”
“是的。前几日从刑部大牢回来,受了风寒,吃了药也不见好。”
“风寒?”
墨夙夕同她在一起四年,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不过是刚立秋,夜里算不得太凉爽,这人就风寒?
要不是望见袭风眼里的担忧和手里的药方,打死她她也不信。
叹了口气,程若霏认命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便随你进去看看他吧。”
袭风闻言面上一喜,他家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最近一直冷冰冰的。
现在程若霏来了,他一定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