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许多未尽之事,你帮她助她,却不愿相认,我一直想不通。不过现在,我好像能明白了。”
墨夙夕回神,淡淡回了一句:“嗯?”
“从前的传言我也有所耳闻,虽不可尽信,倒也不得不信,你们之间,到底还是隔着些什么的吧?”
止戈一边说,一边认真观察面前之人的反应,见他面色有了些微僵硬,他知道,他猜对了。
“可是王爷,她虽不承认她是谁,但我一个十年与她未曾相见的人都能猜出她的身份,你与她朝夕相对那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会不知晓她的身份?她现在没有意识到这点,不代表永远意识不到。”
“所以…等她腾出手来,理清楚来龙去脉,就算你不点破,你还能留得住她么?那样的后果,你承受得起么?”
掏心掏肺之后,人去楼空,他图什么?宋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吏部尚书胡寅的准信。
自从上次他被墨夙夕羞辱,他一直忍着没再去骚扰程若霏,前几日邻里之间谈起,程若霏竟然在珠宝首饰大赛上大放了异彩。
如今她这么优秀,他必须得尽快让她回心转意,只有实打实的消息放给她,才会具有震撼力。
胡寅原本压根不想搭理这区区一个监门官,只不过这人跟癞皮狗一样天天在他府门口蹲他,搞得他很是烦躁。
宋韩是江湛的得意门生,这事儿他知道,他同江湛是对头,在朝廷里不是秘密。
为了女监门官的事,江湛竟然肯低头来找过他一次,可见他们举荐的女子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
可他不愿意让江湛称心如意,便先松了口,又矢口否认了。
江湛气急,便不再管这事了,但没想到他的得意门生就跟疯了似的天天来堵。
这人家境贫寒,实在是没有让人看得上眼的地方,胡寅实在是不想再看见这张寡淡的脸了,便给他出了个难题,让他去挖江湛的短处告诉他。
按理说,他是江湛的学生,这样的事情他不可能答应。
然而令胡寅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犹豫了一日后就答应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得了江湛曾经收学生的银子帮学生谋差事的把柄,他自然要遵守诺言,许了他女监门官的名额。
这个宋韩,为了唐家一个庶女,竟然连自己的老师都出卖,他也想见识一下,这个庶女到底如何国色天香。
不知道是不是那日媚药的后遗症,程若霏总感觉身子还有些时不时的发冷。
抽了空去了一趟新埔子,确定了开业的时间,程若霏没想到会在回去的路上遇见江湛。
距离从贡院离开,他们已经有两个月不曾碰面,如今见着,江湛似乎比从前苍老了许多。
“江老,你这是怎么了?”
江湛看见她,本想径直离开,然而转念一想,最近发生的种种不过是宋韩的一厢情愿,她估计也不知情。
“没没什么。你近来可好啊?”
“正忙着新店开张的事情,还不错。”
江湛点点头,随意闲聊了两句便匆匆告辞了,程若霏回眸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晚上回了家,唐子儒整顿饭嘴就没合上过。
程若霏对他为什么这么高兴并不感兴趣,自顾自地扒了两口饭,便要回房。
唐子儒见她要走,忙不迭将人拦下了,“不急,爹有话要对你说。”
程若霏挑眉,抿唇重新坐下了。
唐子儒在脑子里将宋韩的说辞又过了一遍,稍稍收敛了笑意,对着她说:“芸儿,明晚,你可有什么要忙的?”
"暂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