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夙夕眉头皱了皱,怎么又跟西域扯上关系了?还真是让人头疼。
西域王已过知天命之年,一直野心勃勃,虽至今未曾冒犯南朝边境,但这几十年间,花重金招徳奇门异士,搞得西域卧虎藏龙。
既然却罗门正追查信阳的死因,难道,信阳的死跟西域王有关系?
这好像也说不通,毕竟边境至今风平浪静。
袭风见他开始按眉心,担心地问:“主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你且继续派人盯着吧。咱们手里的高手,十之都来自西域,去查线索,倒是比却罗门的人更得心应手。切忌,不要被对方的人发现了。”
“是。”袭风应下了,忽而想到了什么,猛地回神,“主子,这唐二小姐为什么偏偏同却罗门的联络人有关系?难道一一”
“你想多了,她如今还未满十七,能知道什么?之前让你去查过她的底细,可有问题?”
“那倒是没有。”
墨夙夕起身,同程若霏又换了一条用井水打湿的毛巾,便没再开口。
袭风自知无趣,挠了挠头,告退了。
程若霏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她又做起了噩梦。
梦里,她走不出困着她的牢笼,只能不停地同扑上来的野狼搏斗,她不敢停,因为一停下她便没有生还的可能。
画面一转,程倏坐在大庆殿前哭。
她走过去将人抱在怀里,急切地问:“倏儿,你怎么了?别哭别哭,皇姐在呢!”
程倏突然猛地将人推开,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便从七八岁的孩童长成了十五六岁的少年。
“不,你不在,你只要你的夫君,你不要倏儿了,也不要这南朝的大好江山,你走!”
“怎么会呢!”程若霏还是想要上前,奈何对方的眼神实在太冷,她就这么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怎么不会?”程倏冷笑,“你怀了墨夙夕的孩子,你要回去相夫教子了,你还会要我这个皇弟吗?”
孩子孩子
程若霏喃喃自语,她是不打算在程倏亲政之前要孩子的,但这个孩子来了,她便舍不得不要。
她心里有过挣扎,以至于直到她要陪着程倏去南巡了,都不曾将她怀孕的消息告诉墨夙夕。
临安的郊外,明明早就春暖花开,她却只感到刺骨的冷。
她的身手并不差,但是她有了身孕,一用力,小腹便一阵一阵地抽动。
只不过犹豫了一瞬,她的背上就挨了一刀。
程倏躲在山洞里没动,程若霏回眸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便成了永恒。
“快醒醒,别哭了”
梦的深处有光亮传来。
“怀仁,是你么?”
她在心里默念,寻着光源而去。
身子轻飘飘的,飘到了空中,她回头看了自己软塌塌的身子一眼,忽然一阵失重。
“醒醒,快醒醒.”
“渴"
眼皮有些重,程若霏的神志已经恢复了大半,用了些力气,她才能开口说话,只是这嗓音,沙哑得不像她的。
身边似乎有响动,紧接着,唇上映上馨香的柔软,熟悉的气息扑灭而来。
对方并不急切,耐心用温水打湿她干燥的唇,灵活地探入,将水—点一点度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