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往复,直到将半壶茶水灌了进去,墨夙夕才将人重新躺回床榻上。
“好些了吗?”
程若霏伸手摸了摸额头,体温不烫了,这才用力眨了眨,睁开了眼睛。
“我现在在哪儿?”
声音依旧沙哑,听得墨夙夕很是心疼。
“你在我的府上,昨夜,我连夜带你出了宫,怕你那副样子被送回唐府会使得你爹娘担心,便擅自做主将你带回来了。”程若霏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颔首,“多谢。”
墨夙夕没再说话,只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梦里的情景重新在脑中上演了一遍,程若霏伸手攥紧了床单,还是没能控制眼泪夺眶而出。
墨夙夕拿着帕子温柔地帮她擦了去,但这眼泪越擦越多,最后他没了法子,深吸一口气将人扶起搂紧了怀里。
对不起
程若霏在心里呐喊。
墨夙夕有多想要个孩子,她一直都知道。
可她为了程倏,长期服食避子汤。
南巡前几个月,他们二人闹了别扭,墨夙夕二话不说就将她压在了床榻上。
那几日她大约气急了,才会忘记吃药,这才有了孩子。
她其实,是想留下的,她在南巡前同他告别,已然透露了几分。
可是谁能想到会出那样的意外?
她一直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个孩子,她也做到了。
原本过去了便过去了,可这梦境太过真实,被刻意压制的痛楚被放大到了极限。
程若霏只顾着自己哭,并不晓得男人此刻忍得多难受。
她说了梦话,说了孩子,说了程倏,能说的,她都说了。
墨夙夕何其聪明,很快就联想到了她当日离开南都前所谓的惊喜。
怀里的人已经够伤心了,他不能表露出任何情绪,唯有无言叹息。
怀里的人情绪逐渐平复,墨夙夕沉着声唤了丫鬟进来替程若霏更衣。
“昨天你的衣服,也是她们帮你换的,你别多想。我见你烧退了,这会儿去吩咐厨房给你做点吃食,一会儿端过来。”
程若霏没作声,低着头看不真切她的表情。
等她收拾妥当,已接近晌午。
墨夙夕又很耐心地等她吃完粥,这才开口问道:“昨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暗卫能告诉他地不过是被人掳走,因为他地命令不敢靠温泉宫太近,具体五皇子究竟跟她说了什么,他无从得知。
程若霏定了定神,将自己装晕之后的对话全部告诉了他,墨夙夕越听表情越不对劲,同她昨日的反应一模一样。
“他不是信阳的堂兄?”
程若霏点头,“他是。但是他还是非常禽兽的存了龌龊的心思。”
“应该跟你一样,他想将我当成王妃的替身吧,才会铤而走险来这么一出。”
墨夙夕冷笑,“跟我一样?”
拿我跟那个畜生比,你确定?
程若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