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队长一看大家的面色都松弛下来,抿嘴一笑说:“呵呵——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打架斗殴的现象,军队上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三句话合不来就动手动脚,拳脚相加见高低,拳头大的说了算,年轻人的特色嘛?又没有不可饶恕的深仇大恨是不是?能过则过,还能怎么样?就是对簿公堂,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打架斗殴这种事,自古以来有惯例,都是各打五十板了事。再者说了,就这么点小事情,我们还要不依不饶,上纲上线打闹下去水火不容,如果让军区知道了,就会有损于我们的形象,说我们连处理这么点事情的水平能力都没有,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嗯嗯——各位首长,常言说大人不计小人过,能过且过,高抬贵手放一马握手言和,才是和平共处、相安无事的上上之策。我的意思是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各自舔各自的伤口,需要我出钱出物,或者跑前跑后,我义不容辞,各位首长可愿意?”
“这个——”魏场长一听在情在理,看了看大家的脸色还能说什么?即便是还有些不满意,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考虑再三后说:“嗯嗯——先这样吧?看看受伤的兵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再说这件事,大家说怎么样?”
其他的领导们交头接耳议论一番,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只能顺坡下驴点头同意。
羽队长一看心想事成,沾沾自喜,就要转过身逃跑,害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魏场长说:“羽队长等一下,其他人散了吧。”
“咣当”一声他咽了口吐沫,只能让开门口,看着大家一个个出去后,怔怔望着他,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事?
魏场长提前电话说:“接医务室。哦——杨大夫,我是老魏,让我的姑娘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谢谢。”他放下电话,看着羽队长说:“坐,坐下,我有事要告诉你。”
“哦——这这这,是是,好事坏事?与我有关吗?”
“当然。嗯嗯,中午的时候,杜一波的爸爸来电话说,让我的姑娘这几天过去,你觉得靠谱吗?”
“哦——你你,你怀疑老将军其中有诈?”
“哦——不不,不是怀疑,我觉得太容易了?容易的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嘁——老首长,你的姑娘不是皇上的公主金枝玉叶,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一个有着不多无着不少,在手握重权的将军的手里,还不是咳嗽一声的事吗?你你,你认为怎么着就踏实了?”
“嗯嗯——我觉得调查了解发调令,怎么着也得折腾一阵子不是?哪哪——哪有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呵呵——老首长,你这是杞人忧天自找麻烦,你的姑娘就是一个还没有上过卫校的小小卫生员,可以说是跑腿打杂的小兵一个,用得着小题大做吗?又不是科学家或者著名人士,更不是一枝独秀的特殊人才,用得着组织上调查了解吗?哼哼——再者说了,跨军区调动,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大手笔,你可不能错失良机啊?老将军是封疆大吏,关心的是风云汇集的国家大事,能低下头来关心一个小兵其情可嘉,多大的面子和荣耀啊?真正是令人敬佩。嗯嗯——我想,肯定是我的兵杜一波从中斡旋,感恩图报才促成了此事,你可不能胡思乱想自找麻烦,冷落了这份情谊,错失良机哦?”
“哦——说说,说的也是。嗯——等一会姑娘来了问一问她,看看她什么态度。”魏场长吃不准的说。
说话的功夫,姑娘魏婷婷蹦蹦跳跳跑来了,一身肥肉令人乍舌,就像肉球一样滚进来。二十岁不到却发育丰满,胸前的鼓荡之物没有突出主峰,像丘陵地带似的,一大片鼓在一起,看起来有些夸张,肚子上的赘肉不在少数,比胸脯还要突出些,看不出腰围在哪里。
眉眼就像圆乎乎的南瓜,腮帮子超过了头,耳朵就显得不成比例的小,更扎眼的是看不出脖子在哪里,头就像放在胸腔上似的没有脖子,胖胖营养过剩,一看就是多吃多占的富家子弟,没有什么可看之处。
炎热酷暑,相对于胖子来说更加是难熬,几步路走过来,她已经汗流满面,脊背的凹槽里汗水浸透了军装,让人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她爸爸说明了状况,她一听高兴的大呼小叫,喜形于色,一蹦一跳,胸前的鼓荡之物上下跳跃,眼看着就要挣脱束缚蹦出来似的,让人担忧。
魏场长一看她得意忘形,没有点大家闺秀的矜持,瞪了一眼说:“嗯嗯——姑娘家家的,没有一点点淑女风范?”
“嘻嘻嘻……咯咯咯……太太,太好了,太好了,我要离开这生我养我的地方了,这个鬼地方葬送了我的青春年华,我一辈子都不想再来了,在这里我没有一点点快乐可言,吸吸吸……呜呜呜……我我,我要远走高飞了,这破地方就留在这里吧,我一去不复返的童年少年,还有无边无际的悔恨……呜呜呜……”她又哭又笑,有些失控。
一个人在一个不愿意呆的地方呆久了就会心生厌恶,感觉不到一点点益处,即便是在别人眼里再美好的风景也是熟视无睹,没有闪光点,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解除束缚早日离开,远走高飞,一旦梦想成真,喜悦之情就难以言表,疯狂的举动就有些魂不守舍,放浪形骸了。
刘晓强不屑的有些受不了,低下头喝水,腹诽道:至于嘛?就像苦难深重的翻身农奴的解放似的忘乎所以,这里没有哪么骇人听闻的恐怖吧?多少人在这里夜以继日劳作,还活不活了?
姑娘激动着她的激动,突然跑到羽队长跟前,冷不丁抱住他说:“呜呜呜……谢谢大哥哥,要要,要不是你帮忙,我可就没有出头之日了,嘻嘻嘻……真的谢谢你,等一会到我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突然袭击让他无所适从,姑娘巨大的胸脯顶着他,热腾腾的就像蒸汽锅炉好有感觉,他难为情的推开她说:“啧啧啧——矜持,矜持,看把你高兴的?这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是爸爸妈妈的爱,好好孝敬你爸爸妈妈,我还有事,再见了。”说着话就要走。
魏场长笑眯眯的说:“嗯嗯——哪里走?到我家去,让姑娘给你露一手。”
“哦——这个,不不,不用了,不用了,我的同学还在等我,不麻烦了。”
“吸吸吸……说说,说什么呐大哥哥?能让本姑娘下厨伺候的人可不多哦?你问我爸爸,上级首长来了我都不一定由此雅兴,不给面子是吧?”
“呵呵——你这这这,这丫头说什么呐?我们都是左邻右舍老熟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用不着这么客气,哎呦呦——大热的天别拉扯,你看你这一身汗?”姑娘不放过他,汗流满面不依不饶。
魏场长笑呵呵的说:“哈哈哈……别推辞了,我这个丫头对我来说也是金枝玉叶,掌上明珠娇生惯养,看不上的人脖子都不给,你可不要不当回事无所谓哦?”
“哈哈哈……首长的千金大小姐养尊处优,自然是娇贵的金枝玉叶,改日讨饶行不行?”
“嘻嘻嘻……不行,就今天,就现在,不去不行。让小刘排长去把你同学接过来,让我也认识认识大姐姐好不好?”热情似火的姑娘喜形于色,实在是难以拒绝,父女二人一唱一和,本来就没有兴趣的他,只能言不由衷屈从就范。
刘晓强去接来老同学,还有韩老六的媳妇,魏场长依然把饭局安排在了湖中小亭。时令小菜粉墨登场,分辨不出是食堂里的菜,还是姑娘家里的菜,时间不长就摆满了丰富多彩的一桌子。陆海空一样不缺,喋喋不休的姑娘大献殷勤,真心实意请大家品尝。
不期而遇的饭局,伴随着滚滚热浪,在太阳西下的小亭中开始了。魏婷婷姑娘兴致极高,主持着饭局滴水不漏,看样子在家里也是有发言权的主,换盏碰杯不亦乐乎。本来就肉乎乎负担过重,说话活动不停息,脸上的汗水没有空白泛滥着静静流淌,没有脖子过渡就汇成了小溪,流进了深深的乳沟后背,洇湿了军装,看一眼都觉得火烧火燎的难受。
魏场长的老婆也是不甘落后,和几个女同胞拉家常问长问短,魏场长和羽队长还有刘晓强三个人,成了阴盛阳衰的少数派,黑子要看韩老六剥羊皮顾不上来,落单了。
这几天连续喝酒没有了胃口,已经喝不动了,象征性的抿一抿敷衍了事,都知道明天刘副司令大驾光临,今天喝醉了身体欠佳,哪可就因小失大,不好收场了。
落日过后夜幕降临,一轮明月盛装而出,俏丽的就像少女的粉脸结晶如玉,映照着湖水熠熠生辉,波光粼粼。成群结伙的蚊子呼朋唤友,倾巢而出嗡嗡作响,前赴后继叮咬着享受美酒佳肴的人们痛苦不堪。
不甚袭扰的羽队长一看,差不多酒足饭饱了多留无意,告别了魏场长一家人的苦苦挽留,踏着月光,漫步在收获完了的麦茬地里东一脚,西一脚,信马由缰好不惬意,时不时就和老邻居夜行动物邂逅撞车了。两个胆小如鼠的女同学吓破了胆,哪里见过这种脚底下嗖嗖乱窜的激烈场面?看不见的小青蛙踩爆了劈啪作响,大青蛙跳上脚背膈应人,吓得吱吱哇哇乱喊乱叫,顾不得羞涩矜持,抱住他胳膊紧紧地贴在身上,不再高耸的大白顶着他极有质感,本能的反应,让他就有些心辕马意了。
刘晓强和韩老六的老婆走在前头,他们三个人落在后面,紧紧依偎在黑暗中噤若寒蝉,防不住“扑棱棱”惊飞了脚底下栖息的野鸡,嘎辣鸡,或者是百灵鸟,女同学就仿佛置身在恐怖异常的龙潭虎穴,如临大敌紧张不已,抱住他又喊又叫。
赵凤仙吓的眼泪都出来了,歇斯底里的抱怨道:“哎呦呦妈妈呀?这这这,你你,你们这里是啥地方嘛?动物世界吗?怎怎,怎么会有这么多吓人捣怪的恐怖东西呀?世界末日不成……”
“哈哈哈……嘎嘎嘎……仙女们,这里是神仙福地,风水宝地才有这么多的野生动物,想不想抓野猪玩玩?我……”
“啊——不不,不要,不要啊?吓死人了?野猪也是好抓得吗?反咬一口会死人啊?”
“呵呵——我们是军人,有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战斗力,怎么会让它反咬一口了?岂不是绣花枕头,徒有虚名了?三拳两脚就结束战斗,不信让你看看,我就……”
“不不,不要,不要啊虎子,你你,你今天枪杀野黄羊都吓死我们了,抓野猪不是更危险吗?”
“嘿嘿……这里的野猪都是老邻居认得我,我去了,它们就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去去去——不不不行,不行,还还,还是回车队吧虎子?求求你了?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彪悍血腥?我我,我们都认不得你了?”
“哦——是吗?呵呵——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一切事物都在运动,哪有一成不变的事情?时势造英雄,适应环境才能生存下去啊?这里物产丰富,野生动物种类繁多,兴旺发达,食物链完整,可是个世所罕见的好地方。”
“吸吸吸……你你,你就感觉良好的吹吧?还还,世所罕见?好好,好地方怎么没有人来?魏场长的姑娘怎么会调走?还有这里的人没有不想走的,也包括你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