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刘晓强?我知道,你你,你队长呢?”
“报告首长,我队长在后面,请你过去,”
“哼——这小子好大的架子,过来带路。”
“是——”刘晓强就像从黑暗中蹦出来似的,突然贴近了大首长,三个彪悍的兵立刻用枪指着他,刹那间,黑暗中又蹦出来几个兵,举手之间就缴了三个兵的武器。
刘晓强抿嘴一笑说:“各位弟兄对不住了,首长的安全由我们负责,你们老老实实呆在这里,走错路说错话会付出代价,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哦?首长请。”
“你——”大首长惊骇的不知道说什么,看着看不清楚的刘晓强呵斥道:“你你,你敢缴我兵得械?”
“嘻嘻——他们不懂规矩,敢用枪指我就是找死,我替你管教管教,不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是我们说了算。首长,这几个兵也忒熊包了,一个照面就趴下了,我的兵一个能顶他们十个……”
“你——吹牛不怕让牛踏死?敢不敢放开我试一下?”已经被制服的一个兵不服气的叫唤道。
刘晓强眉梢一挑,厉声道:“哼哼——技不如人就应该服软,给你个机会你会输得更惨。放开他们,郑晓鹏,你一挑三,让他们知道牛皮不是吹地。”
“是——”话音刚落,郑晓鹏鬼魅般的身影闪过,刚刚站起来的三个兵又躺下了。
刘晓强冷言冷语的说:“哼哼——知道了吧?不服气站起来继续,站起来十次,你们会爬下十次。”
“你——你你,你们这是什么功夫?怎怎,怎么会让人顷刻之间失去战斗力?”
“哼哼——这是秘密,不告诉你。不过,能告诉你的就是我们一天流出的汗,比你喝的水还多。首长请吧,我队长命令,只让你一个人过去,其他人原地待命,胆敢不听劝阻挑战威严,黑暗中的强大的火力格杀勿论,后果自负。”刘晓强直径的前面带路,还没有回过味的大首长,惊骇的不知所云。
大首长原来和这些兵有过接触,也听说过他们技艺超群只是耳闻,却没机会目染,现在看来不仅仅是彪悍,简直就是恐怖的彪悍,怪不得他儿子被天罗地网缉捕了几十天,都不能缉拿归案,没有些真才实学早就挂啦,他腹诽到这里,对羽队长的带兵之道越发是敬佩尤佳。
沙地里走路不出路,松软的沙子使不上劲,还没有走到目的地,大首长就气喘咻咻,就在他想张口抱怨时,黑暗中闪过一丝打火机的光亮,“刷”一下,他背后的汽车灯突然亮了,灯光端端正正聚焦在一男一女身上,他定眼一看老熟人羽队长威风凛凛站在那里,身旁的一个美女玉树临风,气度不凡,却从未见过,心想,是不是这小子结婚了?这个就是他老婆吧?这个女人有气质有美貌,看起来有些太成熟,有一点成熟过头的感觉,相比羽队长就有一些老气横秋的味道。
“报告首长,车队长羽虎佳向你报到,首长辛苦,请指示。”
“哼哼——稍息,你你,你说反了,应该是我向你报到,这位是……”
“报告首长,这位是我朋友,报社记者魏玉兰。”
“哦——报社记者?不不,不是你老婆?”
“谢谢首长关心,首长说笑了,我还是猪嫌狗不爱,孑然一身的王老五。”
“呃——你小子岁数不小了啊?没有老婆约束你,你就像一匹野马乱飞乱撞,有一天就会无家可归啊……哈哈哈……”
“呵呵——怎么会?有首长关心,不会有那一天。”
“嗯嗯——要不我给你操点心斡旋一个?”
“哦——呵呵——当然感情好,还是首长关心我。嗯——据我所知,老首长还有个千斤未出阁,可不可以忍痛割爱,我们翁婿相称?”
“哦——哈哈哈……哈哈哈……小伙子,正月十五卖门神晚了不是?爱女已经名花有主,已经为人妇了,你就死了这个心吧?算你小子命苦,也算你我没有翁婿之缘啊?唉——我给你另外踅摸一个如何?”
“唉——可惜了了,算我命苦,那就算了吧?我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家徒四壁,免得伤感情,首长这边请。”羽队长戏语道。
沙漠里一张桌子三把椅子,桌子上已经砌好了茶,宾主坐定后,羽队长一举手,汽车灯光熄灭,顷刻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掏出烟来让给大首长一根,自己点了一根烟,低声的说:“请首长原谅,我不能在营区接待你。”
“哦——这个我知道,你不要自责。现在是非常时期。咦——怎怎,怎么不见我的波波?”
“他不在。”
“呃——他他,他怎么啦?不不,不会是你把他当诱饵骗我吧?”
“且——首长开玩笑?这么大的漫天大谎,关系到脑袋搬家的事,我怎么敢骗你?我可不是铜头铁臂,经不住一颗子弹,只是他现在需要休整。”
“啊——休——整?他他,他没有受伤吧?身体好不好?”大首长对儿子的关心可见一斑。
羽队长抽了一口烟,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低声的说:“首长放心,我的兵身体受伤只是一些刮刮擦擦,无关紧要,最严重的是心灵上受到的伤害无法医治,几十天为了躲避追捕东躲西藏,忍饥挨饿,暗无天日,他已经成了强弩之末,惊弓之鸟,现在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要了他的命。哼哼,我就想问你一句,你是怎么带的兵啊?你你,你把我好端端的一个兵,让你带成了卖国贼成为众矢之敌,国家的敌人,让我和我所有的兵抬不起头?这这这,这是为什么?你你你,你身为父亲、首长,你你你,还好意思来问他吗?你称职吗?”和谐的气氛,在羽队长心痛棘手的言语中剧然紧张起来。
大首长一听无言以对,只是一个劲的抽烟沉默无语。自从儿子出事后,这样的问话责骂,他身边的亲人朋友不知道问过了多少次了,不能说习以为常,也已经司空见惯了。
他了解儿子和他战友们的情分,要不然,在生命攸关的时刻想到的是战友们,而不是他这个拥兵自重的父亲。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向四周看了看,远远的有几台汽车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却不见一兵一卒在跟前。
女记者一看气氛紧张,僵持下去于事无补,朱唇轻启说:“不要抱怨了,事已至此,解决问题是关键,抓紧时间。”
羽队长一听,同样长出了一口气,仿佛把心中的不平都呼出去了,又续了一根烟,狠劲的吸了一口说:“嗯嗯——对不起首长,言重了请原谅。这位记者是我两肋插刀、肝胆相照的朋友,也是我全车队弟兄们的朋友,和我们有过命的交情,她会为我们拼命。我请她来的目的就是做个鉴证,从我这里开始,一直到你那里结束,她要全程介入监督,避免别有用心的人无中生有,屈打成招,成为冤假错案,哪样的话,我和我的弟兄们就全完了,这也是我这个小小的兵唯一能自保的一招。哼哼——这件事的严重性你是知道的,我现在的处境和风险你也是清楚,能同意吗?”
“嗯——杜一波在你这里谁知道?”
“除了我的兵,外面的人只有你一个。”
“呃——你你,你没有向你军区汇报?”
“没有。杜一波不是我们军区的兵,我害怕画蛇添足,节外生枝,哪可就万劫不复了。”
“嗯——好样的,有心计小伙子,我没有看错你。”
“谢谢夸奖。首长,你现在是我没有选择的选择,此刻我不知道你是敌人还是自己人,我有眼不识泰山,但你起码是杜一波的父亲,我只是相信虎毒不食儿这一点,别无选择才和你连起手来,还我兵一个清白。哼哼——如果这件事在你那里无法摆平,我只能舍小保大,舍卒保车自废臂膀了,就让我的兵我的兄弟,你儿子闭嘴消失,永远从地球上消失,我和我这些兵才能活着,这些道理你是明白的首长。”
“啊——你你你,我明白,局面失控后断臂求生、舍卒保车撕票,你是对的。哼哼——我我,我佩服,我答应你,你这位记者朋友随时随地、任何时候都可以出入我的军部和我的办公室,可以查阅杜一波的任何资料,你还有什么要求?”大首长毫不犹豫的答应到。
羽队长抽了口烟“呼……”想了想说:“谢谢首长。首长,说实话,我到现在对你的信任只是停留在口头上,心里面还是问号多多啊,却悲哀的没有任何办法,更没有其他的选择。唉——你知道我是名不见经传的低级军官人轻言微,掌控不了这件事,更不知道真正地敌人是谁?也没有见过真正地特务是什么样?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就谈不上经验,只能靠你了。我为了保护我自己,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杜一波在执行什么任务?为何身陷囫囵成了国家的叛徒?唉——只知道他是我的战友我的兵,仅此而已,我就鬼使神差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拯救窝藏,我……我我,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何止是四面楚歌?真正是坐在了火山口上命悬一线、一触即发啊?”
“不说这些了,大首长怎么能不知道轻重缓急?你放心,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女记者一看他犹豫不决,莺莺燕燕制止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有选择,还能傻乎乎的装傻充愣,大义凛然的毫不畏惧吗?此刻的羽队长面对的是拥兵自重,手握生杀大权的共和国老将军,就不可能不知轻重造次。
想提醒大首长,言语就不可能不加修饰,恭敬地的看了一眼善解人意的女记者,略一沉吟:“嗯——不说了,老首长,这里有杜一波写给你的一封信,你儿子说,只要你看到这份信,所有的事情你就明白了,你就可以在短时间内杀伐决断,肃清异己还他清白。首长,这份信是封口了地,你可看清楚了?不可儿戏啊?”他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封信,郑重其事,毕恭毕敬递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