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跟哪?袁玠眉头未展,“不是这个意思。”
“相爷是怕认贼作父?”
这姑娘居然有点自知之明……袁玠无奈,“我有父亲……这般失礼。”
“那我做你干爹,让干爹来好好疼你。”
“别闹。”袁玠牵住她的手,有心扯开话题,“孙正菁那边,你是要拿他钓鱼?”
安惟翎点头,漫不经心地把玩他修长的手指,“算是,他和王钊不同,后头那人不太可能对他下手,若真钓上来了,定是条大鱼。”
“那现下对王钊,你又作何打算?”
安惟翎略微正色,“正要和你说这事,王钊那边,午后你和我同去天牢,提审一番。”
袁玠对她几乎有求必应,闻言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安惟翎见他这幅乖巧模样,忍不住扑上去揉他,嘴里怪叫,“浸猪笼咯……”
袁玠双手都被她制住,又怕车外人听到,只得凑过去唇对唇地封她的口。
本意是堵住嘴就好,他却忍不住轻吻了起来,半晌,犹觉不够滋味,他挣了挣手,安惟翎含糊地笑了声,松开他,他便展臂将人揽在怀里细细地吻,探出舌尖轻柔地勾勒她的唇线,一会儿又缠着她的舌尖辗转厮磨。
先前每每都是安惟翎霸王硬上弓,袁玠虽然意动,亦不舍推开,却很少随心所欲地想亲便亲。他自小读圣贤书,圣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动,按照以往,他决计不可能失态至此,意乱情迷地抱住一个姑娘深吻。
果真是近墨者黑……从前看来跌份的事,如今他不仅做了,还想做更多。
做更多么?他逐渐心猿意马,上回二人在马车里正腻歪着,被周赟打搅了……还差三寸,可惜得很。
二十出头的郎君,虽不至于夜夜春梦,可也免不了孤枕难眠,此刻眼前人在心,心上人在怀,这般光景下还能忍得住遐思的人,只怕少不了病气和傻气。
袁相爷不病不傻,他想到便做,温暖的手掌上移,听到安惟翎略带意外地“唔”了一声,他心里熨帖得紧。
玉掌揉琼肌,素指拂秀骨。
一片绵软,隔了几层夏衫,虽单薄,却也是阻碍,惜哉,恨哉。
拈暗香一缕,入心门三分。
她似在轻笑,笑声让他也欢欣鼓舞。他双唇极尽温柔地吻她,循序渐进。
崖雾鸟惊梦,幽谷月销魂。
他想起之前做过的梦,呼吸逐渐开始迷乱,此刻喉头发紧,耳根微热,又终究忍不住一遍遍回忆梦里支离破碎的呢喃。他心里有一团烈焰,吻得前所未有地热切,像是要把怀里的姑娘揉进三魂七魄,直至天地风雨、妖仙鬼神亦无法将二人拆散。
终究无法像梦里那般,当下仍是遗憾无比,他心里悄然喟叹。安惟翎似乎心有灵犀,手掌拂上他腰背,一下下地顺着,仿佛抚慰夜啼的婴孩。
袁玠心里波澜被她缓缓抚平,转而浅浅地吻她。他将她双唇视为珍宝,小心翼翼地怜惜着,丝毫不愿慢待。
安惟翎见他从热烈变为柔情,霎时起了玩心,她舌尖轻轻探入,席卷了一片温软。她甫一霸道起来,袁玠便温柔起来,极尽配合地与她唇舌相缠。二人将这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游戏玩了许久,终是打了个势均力敌。
良久才分开,除了领口、冠发、腰带,被揉皱了的,还有两颗春心。二人对视一眼,见到对方衣襟缭乱、深思游离的模样,又忍不住双双笑开。
仅仅一个吻,也能被翻出了花,果真聪明人做什么都聪明。
安惟翎轻笑,“相爷如今倒是舍得下老脸。”
袁玠视线离不开她嫣红的双唇,抬手“顺便”帮她整理交领,“舍不下老脸追不上大帅。”
安惟翎笑得更开怀,“大帅无需追,大帅心悦相爷,自会上赶着去追相爷。”
他将她雪白的交领整理得一丝不苟,正要放手,却被她一下子握住,她莞尔,将他掌心摁在自己心口。
袁玠一愣,掌心传来一阵均匀有力的跳动。
他看的书多,博学广记,忽而想起传闻中,远洋岛上多有奇山,山石里偶尔能迸出炽热化人的红浆,不是烈焰胜似烈焰。他此刻按着安惟翎的心口,只觉这姑娘内里便是那涌动的热浪,而他,甘愿在这热浪里化为灰烬。
她的心跳沉稳又温柔,他静静地感受良久,亦牵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自己的心跳撞击着她掌心,袁玠眼中笑意愈深,将她的手紧紧压在自己心口。
“阿翎,这里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