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宫警官,你是认识我的,我叫石忠啊,之前苏凌风被刀捅,还是我报的案。”石忠坐在凳子上,面色枯槁。尤其满脸乱糟糟几天未修理的胡须,更是让他有一种赌徒的特征。
竹园案发,宫渡是找石忠了解过不少。但后来宫渡跟钟好建议,把石忠放了。当时惹得周喊雷很不满,说这么重要的证人怎么能放?
宫渡放掉石忠,是有预谋的。他不想过早地惊动藏在背后的那个人,他要让“影子”相信,他目前还是安全的。当然宫渡也不会白放掉石忠,他在石忠后面安了一双眼,时刻盯着石忠。
按照宫渡的判断,龙腾酒城抓捕时逃走的黄善龙,应该跟石忠有联系。
目前要想让案件有更新的突破,必须找到黄善龙。不管是方静这边,还是朵朵以及李活所谓的“内线”杨眉,一个个死扣都系在了黄善龙这里。
得找到黄善龙。
但直到今天,跟踪石忠的人并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随着苏凌风的交待,宫渡又需要从石忠嘴里验证一些东西。尤其竹园案,宫渡还有不少疑问没解开。
于是昨晚银河城好几处同时来了一场抓赌,石忠在水香街一家小旅店被抓。
“石忠,你还认识我啊?”宫渡故意将话音拉得悠长。
“认得,怎么不认得宫警官你呢,当初如果不是宫警官你,我可能就被关进看守所了,宫警官你的大恩大德我记着呢。”石忠嘴上像是抹了油,说话一溜一溜的。
“认得就好,那你告诉我,这次找你,是什么事?”宫渡不急,对付石忠这样的人,急没用,得一步一步让他走进来。
“宫警官,我可是头一次啊,说来也是倒霉,他们叫了我多次,我都没敢玩。宫警官你知道的,我在赌博上栽过大跟斗,把拆迁补偿的钱全输了进去,我发过毒誓,不再碰一次的。”石忠说话滔滔不绝。
“那你怎么又沾了?”
“意外,纯属意外啊宫警官。你可要明察秋毫,可不能偏听偏信。这次纯属意外,我是被他们骗来的。”
宫渡暗暗笑笑,问:“他们是谁?”
石忠一愣,知道不回答躲不过去,想了想说:“以前一块赌过的,好久都没见了,昨儿街边吃饭,正好撞上了,他们说是喝酒,喝点小酒。小酒总是可以喝的吧宫警官,谁知……”石忠边说边观察宫渡神情。宫渡坐在那里,神情很是漠然,让人几乎看不出什么。
等石忠说完,宫渡又问:“碰的这么巧?”
“是巧,我还一直纳闷呢,怎么就这么巧?”石忠一脸的老油子相。
宫渡没急着揭穿,仍然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语速问:“你不是说没钱吗,怎么玩那么大的?”
昨晚石忠他们玩的真是大。抓赌的警员说,参赌的一共八个人,两人是新手,其余六个都是跟石忠一样的老手。两张赌桌上堆满了筹码,最后收缴的赌资将近六十万。
这样的数目,在银河足以够得上大案。
昨晚石忠输的特惨,差不多有八万。
“他们是骗子,宫警官,他们真是骗子。起开始他们说玩两把,就小的,一注顶多押个几十,谁知道后来……”
“他们是谁?”宫渡打断石忠,再次抛出这问题。
石忠张皇了几下,本来想搪塞,又见宫渡目光犀利,只好结结巴巴说:“一个叫候子,我不知道他大名,大家都喊他候子,这家伙猴精,最早是李光介绍我们认识的。”
关于候子的信息,宫渡已经掌握到不少。候子姓吴,叫吴天候。但在江湖上,人人都称他候子。这人的确精灵,十八岁坐牢,里面蹲了五年,出来后就浪迹社会。宫渡之前跟踪过他一段时间,但被他蒙骗了。如果不是昨晚抓赌抓到他,宫渡指不定就把他疏忽了。
“另一个呢?”宫渡又问。
“陈杂毛。”石忠说。
“他的大名?”
“我不清楚,这行里混的,没人用大名,外号比大名管用。”石忠像曝私料一样,讲的津津有味。宫渡却不想再跟石忠打牙祭了,他让石忠讲这些,并不是目的。宫渡的目的是想试试石忠的撒谎能力。
现在宫渡基本可以肯定,论撒谎,石忠还远称不上江湖中人。或许,他真的还没进入到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