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你让他把话讲完嘛,我觉得这小子讲得还有点逻辑。”李活一旁开解。
“讲!”钟好重重给出一个字。
宫渡感觉不能不讲出来了,心一横道:“她爱上的是个女人,李镇道妻子方静。”
“什么?”钟好被惊得目瞪口呆。半天后醒过神来,高声叫骂起了宫渡:“你有完没完,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说你能查,你还真成神探了,是不是不搞点刺激的,就不能证明你是宫渡?”
宫渡被呛的,没法再说下去。
一旁的李活说:“老大,他讲的是真,这事真还不是他瞎编的,于红红跟方静,的确关系暧昧。”
“什么,连你也跟着起哄,我让你们查案子,你们倒好,凶犯一个也抓不住,反倒一出接一出的尽给我整这些任人耸人听闻的。”
李活挨了呛,并不急,反倒有了笑脸:“老大,你就甭装了,这些事你比我们都明白得早,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钟好突然大叫:“我明白什么,我什么也不明白。”
叫完,又看住宫渡:“是不是那个疯婆子告诉你的,对她要警惕,她的嫌疑到现在也没排除。”
宫渡知道钟好是在说吴嫂,摇头道:“不是她,是……”
“是谁?!”钟好大声质问。
他并不像李活说的那样,什么也知情,很多事他也是一种猜测,一种怀疑,到现在一样也证不实。他比他们两个还急。因为时间耽搁得实在是太久了。三起命案,到现在一起未破,他这个刑侦队长,脸上无光啊。
宫渡知道不说实话是交待不过去了,这才把调查经过讲了出来。
宫渡居然是从那个叫呓呓的女孩身上打开缺口的。
当然是在袁牧野还未死亡前。
那个叫呓呓的女孩就在汽修厂宋平安妻子丘子陌的花店里。
就是那间叫“陌上花开”的鲜花店。
宫渡还查明,呓呓就是当年艺术学院失踪的两位女生中的一位,大名叫李衿衿。呓呓是她后来混社会时起的艺名。
呓呓告诉宫渡,当年她和王橙并不是失踪,是袁牧野带她们去见尊贵的客人。一开始她们并不明白见到客人要干嘛,那时她们太小,才十六岁过一点,很多事都不明白。等到了地点,客人要她们脱衣服时,她们才知道,袁牧野带她们去做什么。
她们死活不肯。对客人又咬又踢,朵朵差点咬下客人舌头来。呓呓用烟灰缸砸烂了客人的头。
但是袁牧野来了,客人打电话叫来的。
呓呓说她恨袁牧野,做梦都想宰了他。那晚如果不是袁牧野,客人是得不逞的,她们肯定能逃得出来。但是袁牧野一来,情况就不一样了。
因为他是老师,她们害怕老师。
事后,她和王橙想死,想跳楼。袁牧野不让她们跳。还说如果她们跳了,他也活不成了。袁牧野说他上有老下有小,他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两个小女孩看他又是捶胸又是顿首的,竟然信了他。
可谁知,袁牧野又把眼睛盯向了她们。
呓呓清楚地记得袁牧野占有她的那个日子,袁牧野请她去燕子楼吃饭,在开水里下了药,她吃了没几口,就一头栽桌上不省人事了。等醒来,自己被扒光衣服扔在宾馆里。
袁牧野这畜牲,只给她留下一百元钱。
再后来,她就跟着刚子混了。反正已经那样了,她也不想上学了,上学还得受袁牧野摆布,不如混社会有前途。
呓呓承认,刚子是个好人。她跟了刚子这么久,刚子一次都没碰她,邪念都没动过。
宫渡不相信,说外界传的刚子不是她们头吗,专门负责把她们往“客人”那里带?
呓呓说那都是瞎传,事实不是那样。刚子是跟那些人有联系,但他从没带过女生去客人那里,倒是好几次,他从客人手里把女生救了出来。
呓呓还告诉他,李镇道被杀死那天,苏凌风开车去过花店,那束曼珠沙华,就是刚子让她放在苏凌风车上的。
宫渡紧着又找苏凌风,苏凌风终于承认,那晚从花店出来,他是去了小二楼。他嫌那束花晦气,顺手将它带到楼上,送给了李镇道。
苏凌风果然去过小二楼!钟好开始佩服起宫渡来,心想查清这些真不容易。但他又问,另一个女孩呢,就是朵朵,情况怎么样?
宫渡说,朵朵情况比呓呓好一点,袁牧野虽然一直惦着朵朵,但朵朵找了靠山,袁牧野就不敢了。
钟好问朵朵找的靠山是谁?宫渡说,方静啊,李镇道老婆,朵朵一直在方静店里收银。
“啊?”
一听宫渡提到了李镇道的妻子方静,而且同时提到了那家叫做“影子”的精品内衣店,钟好心里腾一声。
宫渡说的这些没错了。
方静跟于红红的关系,一定是朵朵告诉呓呓的。
都怪自己太粗心,去了好几次,竟然没搞清,那个长得很甜的小女孩就是王橙。
宫渡和李活一下曝出这么多料,钟好脑子有些乱。李镇道、方静,呓呓、朵朵,还有死去的袁牧野,以及在呓呓眼里是好人的刚子。
钟好想理一理,理着理着,他突然叫:“还楞着做什么,马上去方静那儿,她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