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聿的情书!(1 / 2)

风微凉,斜晖脉脉,已经近黄昏,整座百里流烟宫笼罩在柔和的光晖中,瑰丽而动人。

他指尖绯红的花瓣随风飘走,默默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苍白容颜,明明触手可及,却遥远得让他看不清她,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人在咫尺,心却天涯相隔。

她侧头望着远方,唇角溢着淡淡的微笑,似是陷入了悠远的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很小的时候,母亲告诉我,说很远的地方有一种荆棘鸟,它的一生只会歌唱一次,歌声婉转如霞让世间万物之中无可比拟。自离巢的一刻,它就开始寻找着,不眠不休,只为寻找那颗只属于它的荆棘树,最后它会停在那株荆棘树上放声歌唱,至长至锐的尖锐穿透它的身躯,然后就会死在那株树上,只为一生一次的绝唱。”

百里行素默然听着,凤眸之中一掠而过的清光,喃喃道:“很美的故事。”

“那时候母亲说,每个人一生都在寻找那样一颗属于自己的荆棘树,可是……”她移目望向他,目光沉静而淡然:“师傅,我不是你的那颗荆棘树。”

百里行素闻言轻然一笑,一瞬不瞬地瞅着她:“寻找树的是那只鸟,到底是不是,也是由那只鸟来决定,而不是那颗树。”

他若是那只鸟,她必定就会是那颗承载他一生的荆棘树,明明知道会殒身,也会毫无犹豫地飞过去。

“你也不是那只鸟。”她淡淡说道,那样的爱情,那样的人生,太痛苦。

百里行素垂眸撇了撇嘴,低声咕哝道:“那什么破鸟,找死。”修长如扇的睫毛掩去了他底荡漾的笑意,这是她第一次说起过去,让他恍然觉得他们之间已经近了一步。

她无奈摇了摇头,深深吸了吸气站起身来:“天色不早了,姐姐和连池回来了,我回去看看。”

百里行素起身负手跟在后面,唇若樱花,漾着浅浅的笑。她走了好一段侧头一看,他依旧在边上笑笑地望着她,拧眉问道:“你笑什么?”

“心情好而已。”百里行素扬手折了支桃花,在鼻间轻轻嗅着,声音漫散,一脸愉悦。

刚从后山下来,便见萧清越和连池急急忙忙跑了过来,看到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你可终于醒了,再不醒我真准备宰了那狐狸精了。”

百里行素顿时面色黑如锅底,两步便逼上前去,凤眸一扬道:“你宰了我试试看,你身上不是有刀吗?本公子现在内力全无,任你宰割,你捅一刀试试看,不捅我看不起你!”

连池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上前悄然替她把了脉,低喃道:“还好烧都退了,脉息也恢复过来了,这一个月差点没把咱们三个急死,真的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

懒得理会那边争吵不休的两人,连池带着她先行走了,走了良久,她忍不住出声问道:“师傅内力全无的事……”

连池闻言扭头望了望远处的人影,走了良久才出声回道:“好像是在燕京跟什么人交手受了伤,回来又替你医治,所以才会格外虚弱,不过好好调养过几个月就好了。”

受伤?!

百里行素的身手何等了得,还有人能伤得了他,是何等的高手?

她扭头望了望远处还在与萧清越两人打闹的人,他们相识六年,她从来不曾真正看清他,他总是在笑,总是那样风流不羁,可是只有在低眉吹埙的那个忧伤男子才是真正的他吧!

欢笑也好,风流也罢,只是为了掩盖那个孤寂的灵魂。

“我和萧姑娘托琼华夫人买了些珍贵药材,中州也有人送了东西来,你和师傅的伤很快就会调养好的。”连池轻笑着说道,他既不会武,又不会杀人,所有的只有这身医术而已。

她含笑点了点头,淡声问道:“这两年都是你在这里?”在楼兰时只有连城跟着,想来连池是留在了百里流烟宫。

“嗯,总要有个人留在这里看着,倒是你一个人在漠北,看人都瘦得一只剩一身骨头了。”连池打量着一身弱不禁风的女子道,笑着道“萧姑娘从中州要了厨子过来,说要把你养胖起来。”

两人一路说着便回到了庄内,她刚沏好茶,萧清越便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接过她递来的茶一饮而尽,一拍桌子坐下:“这狐狸精太可恨了,你再好一些咱们就去中州,要不是连池知道进来的密道,我们就被害死在外面的桃花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