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嘴贫!”慕容恪无奈笑了,拉着她在凳子上坐下,抬眸看了一眼服侍的宫人,奇怪道:“紫雀呢?”
沉容拾起筷子,行云流水的笑了一笑道:“紫雀呀,她在里屋,跟我说掉了一只耳环,正委屈呢。”
“不就是一只耳环么?也值得这样?你随便赏她一对儿便是了,你若是没有,孤让王志再送几副来。”
沉容给身后宫人使个眼色,示意她去给慕容恪布菜,那宫人微微欠身走到慕容恪旁边,沉容点了几样慕容恪爱吃的叫她夹,那宫人便照沉容的意思做了,慕容恪不禁莞尔道:“好了,够了,等会儿再夹就是。孤今日在父皇那里待的太久,饿极了,必要大吃一顿。”
紫雀这会儿也收拾好了,脸上泪痕已无,只是无法像沉容一样立马转换成笑脸,神情淡淡的,走到慕容恪身边福了一福道:“参见殿下。”
慕容恪点点头,看她不是很高兴的模样,便笑道:“孤已知道了,正要你姐姐送你几副呢。”
紫雀走到沉容身边布菜,听他如此说,只得勉强打叠出一个笑脸道:“多谢殿下。”
“臣妾这里还有许多,殿下不必要王总管送了,没的浪费。”沉容拍拍紫雀的手道:“这丫头就是这样,心事全写在脸上,殿下别见怪。”一面转头又对紫雀道:“你若是累了便下去休息吧,把羡儿叫上来就是。”
“没事儿,姐姐。”紫雀安慰沉容似的一笑。
沉容无奈,只得坐正了对慕容恪一笑,心中有些讪讪的,但愿慕容恪别看出什么端倪才好。
没想慕容恪发了话,对紫雀和为自己布菜的那名宫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沉容一愣,不解的看他一眼,见慕容恪只望着她一笑,心方才定了下来,想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便埋头继续吃菜。
两人出去,将门也紧闭起来,堂屋里顿时昏暗了许多,沉容一边夹菜一边假装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殿下有事要对臣妾说么?”
慕容恪的双目紧紧盯着她,倒看得她心里一颤。
“沧州开始打仗了。”慕容恪的声音平静无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实在让人猜不透他用意为何。
“殿下告诉臣妾这个做什么?”沉容淡淡回了一句。
“你知道吗?孤是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慕容恪平静的夹菜用饭,其神其态似乎真的是在与身旁的这个女子聊家常。
“不知道。”沉容毫不犹豫回道,面色没有丝毫奇怪之处,根本由不得慕容恪质疑,但即便如此,她也明白自己摇动不了他的心意,他认定的事情,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慕容恪笑了笑,“他没告诉你?”
“谁?”沉容心猛地漏跳了一拍,本能的以为他说的是李广德。
“他是谁,孤应该问你才是。”慕容恪不动声色的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暗暗揣度,她好像真的没听出来自己话语中的那个“他”是谁,下意识的,沉容把重点放在了“谁”身上,却没有去在意他为什么这么问,沉容要么是真的不知道,要么就是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了消息。
沉容暗暗松了一口气,轻松笑道:“殿下把臣妾关在这里,臣妾就算想知道点什么都难。”
“也是,”慕容恪点点头,夹了一筷虾肉放到沉容的碗里,“多吃点。”
沉容一时有些受宠若惊,慕容恪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就算跟她开了这个话头也依然是一副悠哉的样子,只是他既然告诉她了,她也不能浪费了这个机会,咬着筷子看着慕容恪,蹙了蹙眉道:“金人不都已经消停了九年了,怎么这会儿突然又开始打了呢?”
“是啊,都已经过了九年了,叫他们如何按捺的住?”
“那——”沉容旁敲侧击问道:“不知战况如何?大周军队可还应付的过去?”
慕容恪突然抬眸在她脸上扫了一扫,笑问道:“你怎么这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