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谢朕,这弓在朕这里也派不上什么用场,给你正好。”
秋荷笑着点头,转头看一眼魏王,魏王正若有所思的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她看他,微微抬头一愣,竟温柔的笑了,秋荷脸一红,立马转过去,讪讪的,也不敢看皇帝的面色。
实际上皇帝面色如常,默默把他们两个的这些小动作放在眼里,看破不说破,只当没事。
“哎呀!”禁军统领王凝浩一拍脑袋懊恼道:“鹿不见了!”
王大将军始终和旁人不在一个世界里,心里牵挂的唯有他的皇帝还有那只鹿,突兀的来这么一句,引得众人惊讶看着他,他却仍是浑然不觉,只一个劲的叹气懊恼。
皇帝掌不住一笑,“罢了罢了,随便他们谁打了来吧,朕老了,折腾了这么大半日的身子真有些支持不住,先退了。王凝浩,你陪朕回去,你们年轻人好好玩个尽兴,朕就不掺和在你们中间了。”
慕容恪和魏王一阵假意挽留,皇帝终究还是回去了,倒留他们三个人尴尬的站在一处,齐刷刷的沉默的,无话可说。
良久,魏王方才满不经心的笑了一笑,眼睛瞥着皇帝离开的方向戏谑道:“戏唱完了,也该散了。”
慕容恪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想要一个人离开,却听得木秋荷叫他:“殿下等等,我们三个一起。”
剩下两人面色怪异的看着她——明明知道他们二人不和,却还硬要把他们扯在一起,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慕容恪毫不客气的摇了摇头,道:“孤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和别人一起。”
魏王不甘示弱:“我也一样。”
秋荷瞪魏王一眼,一把将金猊弓丢到了他怀里,这弓实在是太重了,就这么捧了一会儿手便酸的厉害。“不是一起走,只是我刚刚好也要走那条路。”秋荷指着慕容恪笑道。
“那孤换一条。”
秋荷赶忙道:“那我也换。”
慕容恪无奈,“你想做什么?说明白些。”
“我就是觉得等会儿太阳落了山,天色变黑,我们若还是没有从这林子里出去,万一碰见个什么野兽,三个人总好过一个人。”秋荷计议着答道,心中发虚——这只是一反面,另一方面,她想能不能借着这次春猎拉近一下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当然了,她不是闲着没事干去替他们操这个闲心,只是觉得将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哪一方胜了哪一方输了,好歹赢家给输家留条活路,不至于赶尽杀绝。
慕容恪无奈的抽搐两下嘴角,毫不留情的拒绝道:“不需要,孤一个人走,很好。”说着便径自去了。
秋荷在后面气的瞪眼睛跺脚,早听闻太子孤傲难以接近,原先还以为是谣传——毕竟元宵那日她看慕容恪与沉容有说有笑的,怎的都不像是个冷血无情之人,看来这个男人毕生的柔情都给了沉容了,想到这里,秋荷不由的叹了口气,慕容恪与沉容之间的关系,似乎比她和慕容谨还要微妙,但愿将来,没有深情相负的一天。
“你叹什么气?”魏王以为是慕容恪走了,秋荷心中怅然,因而叹气,心中不由的有些不爽快。
“你说,沉容究竟是什么人?”秋荷半眯着眼,慢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