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是淡蓝色的，有些碎花点缀，中间的字迹规整干净，还是那几个字。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萧彦把卡片有字的那一面放到林缈眼前，凑的太近她反而看不清楚，仰高了脑袋，一字一句的看下去。

嗫嚅了一声，不知在说什么。

白色的光照到她的脸上，笑也显得明亮，“语迟哥的字迹。”

“他怎么到现在还在叫你小花，”萧彦语气里满满的不悦，嗤了一声：“听着真烦。”

他生气的模样认真。

林缈默不作声看着，萧彦侧脸轮廓线条都绷得很紧，多盯着看了会儿，她忽然笑出声来，笑着去捧他的下巴。

萧彦一躲，继续佯装生气的横着眉。

“你想叫也可以叫啊，语迟哥习惯了而已。”她语气坦然轻松，一点也不觉得这是重要的事情。

“我才不叫，难听。”

他说完才推开车门，走下去时脚步都带着些怒，林缈知道他不是真的在生气，挂着笑追上去，从后面挽住他的手臂，脸也跟着贴上去，这个动作很有依赖感。

稍稍驱散了萧彦的不悦。

玄关摆着林缈那双新的拖鞋，她只是穿了一次就觉得不舒服，这么看着一点都不想穿。

“我旧的拖鞋呢？”

枯荷那天脱了便不知随手扔到哪里了，萧彦一愣，以为她是真的想穿旧的。

他想着低头到鞋柜里去找，刚刚弯下腰，手上的卡片就被夺了过去。

林缈得意洋洋的昂起脑袋，将手里的卡片在萧彦眼前挥了挥，“扔了。”

说着便往一边的垃圾篮里扔。

那道弧线刚刚好掉进去。

她拍拍手，声音清脆。

萧彦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他缓慢把腰打直，端着张严肃的脸去看林缈，“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

“什么？”林缈皱起眉。

“做贼心虚。”

也懒得给她找拖鞋了，萧彦两三步一鼓作气上楼，又在林缈没跟上来前小心翼翼把今天领的结婚证拿出来，像是什么宝物似的放到抽屉里。

刚把东西藏好。

手机在口袋里忽然作响，听到林缈似乎在楼下喝水，萧彦才缓了口气把电话接起来。

声音很小，仿佛他才是做贼心虚的那个。

“喂，五哥？”

那端静了半秒，随即很快接上，“什么时候回来，这边少不了你，不是说好就回去两天？”

萧彦还在犹豫，这个时候或许不需要再去国外，林缈也不会适应那里的生活，他沉默的有些漫长。

“出什么事了？还要留几天？”

这声音把他催促醒，萧彦语调缓慢，很是认真：“我可能不回去了……”

电话没说几句，持续的时间却很久。

挂了电话。

门被推开。

林缈站在那，面如死灰。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在那的，明明听到脚步声盘旋在楼下，萧彦举着手机，放下也不是拿着也不是，就那么僵在脸边，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