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了几个看似小巧、却很重要的零部件,如此一来,这起意外便做得滴水不漏,就连韩芷蕙的恨意也不会落在她的头上,而是会去恨她始终都看不上的靳昱,一切都是那般完美。
赵晗如看得出来此人的得意洋洋是因为什么,但她看事情从来就不是只看表面的,想着靳昱将此人收入自己身边的真实含义,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柏宁,说你是智商很高,但你做的事情委实并不怎么漂亮,说你是小人得志,倒还真像是这么一回事。我这么告诉你吧,你若是真的听了他的话,将芷蕙彻底斗败了,你的利用价值也就算是彻底没了。”
柏宁尚还处在沾沾自喜的状态之中,听到她这般诋毁自己的大好前程,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极为冰冷,仿佛是想要将之无情撕碎一般,道:“你凭什么指责我,你不过是和她关系好了一些罢了,难不成,你表面上是郑家的夫人,实际上也暗度陈仓,和靳二爷暗通款曲吗?”
赵晗如并没有立即多说什么,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郑皓轩,瞧着他并没有半点动怒的意思,明显放下了一些心,轻轻拉了拉他的衬衫袖子,道:“皓轩,你寻一个位置坐着看好时间,十五分钟之后,你记得过来叫我,我适才的心情很不好,如今也好找她解解气。”
她说完了这句话,便松开了拉着他衬衫袖子的手,径直朝着柏宁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言不发的样子,当真是犹如从地狱里走出的阎罗一般可怕,甚至还有一种嗜血的冷酷,她究竟想要干什么,难不成是动嘴的功夫比不得她,就想要和她动起手来吗?这怎么可以!
柏宁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刚迈出这个步子的那一刻,却忽然一下子顿住了,她为何要有恐惧之心,明明她就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说错什么,更何况她还是靳昱的最大功臣,是谁都不能轻易得罪的大人物,此人凭什么耀武扬威地训诫她?
既然此人想要对付自己,自己也要予以还击,不能让她轻易欺负了,柏宁想明白了这一点,便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赵晗如的靠近,越是这么盯着,越是觉得说不出的紧张,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赵晗如却径直从她的身边走过,似乎一点都没有要和她动手的意思。
柏宁看着她就这么离开了,心里不禁有了某种疑惑,而同样有此疑虑的还有韩芷蕙和小菊,两人显然也摸不透她的心思究竟是如何,一会儿功夫之后,她们重新看到了赵晗如,皆都惊讶地发现她的右手里竟拿着一把长约三十厘米的直尺。
柏宁看到她手里拿着的直尺,本能地认为她是将之当成了对付自己的武器,道:“你这么做是胜之不武,我告诉你,我可是靳二爷身边的红人,你不能这么随意地对付我,不然就……”
她的这句话还没有真的说完,赵晗如便开始动起了手,不过她的武器可不是所谓的直尺那般简单,在将右手里的直尺用力朝柏宁所在的方向抛去的同时,她迅速地拿起放在一边桌上用来清洁灰尘的鸡毛掸子,不用分说便直接拍了过去。
赵晗如的力度和角度选得恰当好处,既不会让所有人看到此人的伤疤,又能起到泄愤的作用,这正是赵家府邸里时常用来惩罚下人的必备手段,如今她运用起来也是毫不吃力,俨然就是一种得心应手的架势,只是用了几下,柏宁便察觉到了身上的痛楚。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感,痛得让她顿时流出了眼泪,可是赵晗如却并没有饶过自己的意思,又是好几下的拍打,在此人终是忍不住喊出声音的那一刻,她才有些不情愿地将鸡毛掸子抛到了别处,道:“这么不经打,真是没劲,我还以为你的抵抗力会很强的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好吧,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就问你一句,你认不认你所犯过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