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芷蕙决定将自己的旗袍技艺传授给赵晗如的时候,便没有想过要有藏私的念头,而她首要教给此人的便是如何选择旗袍的具体料子,于是,她没有任何顾忌地来到了祥源记里,刚刚推开大门走进去,便听到了一阵极其激烈的吵闹声,仔细一听是柏宁和小菊的声音。
小菊的声音尤为响亮,这其中还夹杂着诸多的愤怒,道:“芷蕙姐让芷柔转述给我们的话语,莫非你当真是听不明白吗?为何还要答应那位张太太制作旗袍呢?如今距离交货的时间已是不算太多,你倒是说说看,究竟应该怎么办?我可不想因为你的缘故,而让芷蕙姐付出的所有辛劳付之东流。因此,若是出现了什么差错,你自己一人承担吧!”
柏宁站在小菊的对面,说话的声音比之她的虽然有些轻柔,但字字句句却是格外诛心,道:“我当然是会一人承担的,反正今后这个祥源记也不会再是她的,韩家都已经彻底倒了,她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拿什么和我争这一席之位?你也省省吧,不要再执意地为她卖命,不然的话,你的下场就会和她的一样,都是谁都不会在意的废物。”
韩芷蕙听到她竟然这么说,当即拧起了眉,而小菊的态度明显也被柏宁激得更为严重了,她指着此人很是趾高气扬的模样,道:“谁是废物?你可不要忘记了,当初是谁恬不知耻地跪在我们祥源记的门口,求着芷蕙姐好心收留她,随后芷蕙姐看出了她的旗袍技艺很是不错,便让此人和自己一同负责旗袍的裁剪工作。哼,如今攀上了所谓的高枝,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我可是都看到了,昨天下午收工的时候,你上了靳二爷的车,举止还很是亲密呢。”
柏宁听到她竟然看到了这一幕,并没有表露出半分恼羞成怒的情绪,却是不以为意地冷哼了一声,道:“怎么着,你是不服气吗?韩芷蕙可以的,我同样也能做到,而且还比她做得更为温顺、听话,不像她这个早已是靳二爷的女人,却整日里都摆着谱,硬是不给靳二爷半点好颜面,靳二爷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让人杀了她的爹娘。若是那时的她果真听了话,心甘情愿地跟在他的身边,那两位韩家的当家人也就不会出现这等意外。说来说去,还是要怪她自己不好,怨不得任何人。因此,我劝她还是不要自讨苦吃,免得再引火烧身,平白无故连累了别人,以靳二爷雷厉风行的手段,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的。”
韩芷蕙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糟糕”二字来形容了,被柏宁这么一提及,她才渐渐意识到了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究竟会给赵晗如带来什么影响,她握着此人的手,道:“她说的并没有错,我这么做了,的确会连累到你。晗如,我还是……”
赵晗如对于柏宁一向是没什么好感的,但她对于韩芷蕙如今想要收手的态度也莫名不喜,她极为坚决地摇了摇头,道:“芷蕙姐,你适才还用各种话语打动了我,如今就想要轻易收回自己的想法吗?是不是这前后的时间未免有些太快了?我这个人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既然已经认定了的死理,就不会轻易改变,如今也是一样,我不会轻易反悔,你也不能。”
两人的这番话语成功地吸引了柏宁和小菊的注意,小菊看到了韩芷蕙站在那里,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激动,快步上前来到了她的身边,瞧着她安然无恙的模样,便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她,道:“芷蕙姐,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你不在的时候,祥源记出事了,你不知道柏宁究竟做了一些什么,她实在太可恨了,必须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韩芷蕙看了看站在那处一动不动的柏宁,糟糕的神情依旧没有半分好转,道:“柏宁,你刚才所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靳昱的人,隐藏得可真深啊。”
柏宁对于她言语之中的嘲讽之意,却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道:“彼此彼此,你不也是靳二爷的女人吗?说起来,我更应该称呼你一声五姐,毕竟我辈分小,年纪也小得多。”
这般趾高气扬地宣告自己姨太太的身份,普天之下也只有头脑简单的柏宁了,别看她平日里的装扮很是成熟,其实她的心思也不过如此,这也就难怪被靳昱说了几句话,便会轻而易举地上了钩,成了他的一颗棋子,告诉了他那么多有关韩芷蕙的事情。
尽管将祥源记的控制权渐渐收入了自己的囊中,然而靳昱却始终都没有用正眼瞧过她,柏宁自然不会以为是靳昱的过错,只觉得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故而她就以他的名义做了这件事情,靳昱确实想要对付韩旭和靳丽珍,可他只是想要给他们一个忠告,并不想真的害死他们,但柏宁的心思却不是这样,因此,她让人偷偷地改装了一下韩旭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