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郁如的任性,赵老爷也是知晓一些的,他只当她是小女儿家都会有的脾性,便也就没有真的多去管束,这么多年在人前表露出的大家风范,更是让他长了不少脸面,这让他不禁忘却了她的这一种性格,只是今日听到程副将这般说了,他的心里不仅是有了某种愤怒,更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思含在其中。
说到底,赵老爷也是一个思绪极为清晰的人,在家庭和事业上,他从来都是选择重视事业,因此放在赵郁如身上的栽培那么多,不仅是她的自身足够出色,也是想要依靠她的这种特性拉拢家世更加雄厚的家族和生意人。
原本,一切算盘都是好的,如今却是满盘散沙,什么东西都握不住,赵老爷当然会十分生气,以至于回到赵家府邸,脸色也是十分难看,道:“夫人和大小姐呢?”
他问的是一个丫鬟,丫鬟看到他的神情过于可怕,甚至还带着几分狂风暴雨前的味道,不禁吓得照实诉说起来,道:“回老爷的话,大小姐现在夫人房里聊天。”
赵老爷听了这句话,也没有再刁难这个丫鬟,离开大厅,径直走到了赵袁氏的房门前,还未曾真的走入,便听到了两个女子笑得极为愉悦的声音,糟糕的心情瞬间爆发了出来,愤然推开了房门,道:“你们两人还有心思笑得这般开心?知不知道,你们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在房里和赵袁氏说话的赵郁如看到这般生气的赵老爷,而且这份气焰很大程度还是因为自己,她不禁开始了一些心虚的迹象,难道待在郑家府邸的赵晗如真的一命呜呼,因此心情不佳的郑皓轩就和自家爹爹闹得不愉快了吗?
赵老爷当然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看着她满腹委屈地低头站立在那里,愤怒倒是少了一些,只是看着赵袁氏,眼里还是带着诸多的不快,道:“夫人,你能否仔细地对我说说,我不在府邸里的这段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希望你能坦然相告,不然我真的可以考虑将这份管家的本事交给其他人。”
赵袁氏听到他要将自己的权力交给别人,脸色顿时也有些难看了,道:“那么多天不管不问家务事,一心忙着自己的生意,我也从来未曾说过半个字吧,如今好不容易瞧见了自己的妻女,竟是用这种语气过来质问。老爷,你怎能这般……”
刚抑制些许的怒气,就因为这些话语和不知错在何处的愚蠢模样又再度点燃起来,赵老爷依旧在看着她,但神情却已是可怕到了极点,道:“看样子,我真是太过包容你了。想着你待在我的身边多年,应是知晓我究竟在意什么,故而才将这份权力交给你。如今,倒真是我错了,也好,反正老二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情做,不如就辛苦一下,好好管理郑家吧。你呢,就待在自己房间里,好好休养休养吧。”
赵袁氏听他这么不留情面的话语,瞬间就有些慌了,赵郁如显然也被他的话完全吓到了,赶忙上前求饶,道:“爹爹,娘就算没有半点功劳,苦劳也是吃了不少,您这般待她,可是会让她觉得寒心的。”
赵老爷只是冷哼了一声,甩开了她要拉着自己衣袖的手,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模样,道:“既然你娘不肯说,那么就换你来吧。郁如,你老实对我说,府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郁如知道他如今这般生气的状态,若是还要隐瞒,恐怕又要激怒他继续蔓延的心中怒火,于是就只能选择说了一部分,道:“爹爹,您不在府邸里的日子里,娘举办了一个不算规模特别大的宴会,也就是请了一些名门贵族里的夫人而已,其他的便也就没有了。”
赵老爷听着这话,却并未就此停歇怒火,继续说了一句,道:“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郁如,你再好好想想?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希望你能照实说,不然下一个没有自由的人就会是你了。”
赵郁如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极其聪慧的心思隐约明白了什么,忽然跪在了地上,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道:“爹爹,郁如知道错了,还请您责罚郁如一人吧,莫要将娘牵扯进来,她这么做也完全是为了郁如。”
赵袁氏也是一个心思敏捷的,看到眼前的这般情景,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也跟着跪在她的身边,眼泪自然也没少滴过,道:“老爷,都是妾身的错,如果你要怪罪,就怪罪妾身一人吧,是打是罚,妾身都不会再言明半句,妾身愿意将手里的权力交给二妹,对于二妹的能力,妾身也是十分满意的,因此还请老爷替妾身捎上一句,劳烦二妹多多辛劳一些时日,妾身养好了身体,定然不会让她再这般辛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