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倚着头朝她笑言,用手指了指桌子,而得以台阶下的虞渐晚也连忙逃窜到了床上,试图遮掩自己的慌乱。
但她那片小心思,怎能逃得过一只狐灵的眼,这不,待虞渐晚熟睡后不久,白林便在房屋中的一角找出了一盏精美的花灯。
虽是制作手法笨拙,但也能看出它的主人为它的诞生倾尽了心力。
在这盏的宫灯上,用不熟练的手笔绘出一副舞姿婆娑的神女图,谈不上是栩栩如生,不过倒是有一番风趣,反手拨琴,霓裳魅影。
而且整个花灯选材独特,不似一般灯盏,想必虞渐晚为了本次花灯节的赛花灯大赛定是准备了许久。
“真是个用心的丫头。”白林小心翼翼地端看着这盏花灯,却在无意间将发现了一张塞在花灯底部的纸张。
“这丫头倒也是认真,还画了草图。”
他笑着摆了摆头,将纸团轻轻拿出,可却在展开的那刹那,才发现那压根并非是花灯的草图,而是百里溯写给她的一封简信。
从泛黄的纸张和百里溯年幼的笔体来看,这封信应是被虞渐晚存放了许久了。
于简单的几行字间,白林得知了为何虞渐晚对赛花灯如此重视了,因为,那是百里溯许给她的一个诺言。
他在信中写道,若是虞渐晚能获得赛花灯的冠首之位,便答允她一个条件。
而虞渐晚为此足足努力了五年,可老天总是不偏爱于她,要么就是比赛才开始,她的花灯就被湖水打翻,要么就是花灯行到一半,自沉下湖。
年年她都抱着失败而归,却从未气馁,只为换来百里溯对她的一个条件。
一时间白林只觉有些心酸,还有些心疼,心疼他如此珍视的姑娘,却如同自己一样,付出的爱意得不到回报,空如流水而过。
“原来,他在你心中,竟是如此的重要,我早就该知道的。”
他望着花灯苦笑一句,轻叹一声哀愁,而就在此时,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顺着他的喉咙上翻,直令他吐出了一口毒血。
“呃……”白林捂住胸口,看着地上滴滴紫红色的毒血,他明白,距离毒发的时日又近了一些。
蛇姬的毒虽是极为毒烈,但对于他而言,只是服用一片狐雲洞中仙草就可缓解的事,可眼下的问题,便是他该如何逃出这张为他布下的天罗地网。
因为在这虞府周围,都被钟月痕布下了结界,只要他一旦触碰,便会引发阵法,而触动了阵法带来的是什么结果,白林不知。
他也不敢去冒这个风险,不是他畏惧生死,而是怕牵连了这府中的无辜人。
而就在他犯难之时,忽有一阵耀眼的金光闪现在了眼前,耀得他一时间睁不开眼,下意识用手遮挡在眼前。
随后,待白林稍稍适应了一些,于指缝之间窥见了那金光中身披着光泽的仙人,悬浮于空。
白衣飘飘,银发飞扬,少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