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对,就是这样,i,love,u。”
她一边说着手势口诀,一边拿着婴儿润肤液,指导于玲给小贝贝做抚触:“每次洗完澡,给小贝贝做做抚触,可以增强免疫力,促进肢体发育。”
午饭后她们给小贝贝洗了澡,此时正将小贝贝摊在床上柔软的铺巾上按摩,天气冷,还特意开了烤灯烘着。
小贝贝浅浅的眉毛扭着,明显还不习惯,想哭想哭的样子,好歹是忍着没哭,小手小脚动来动去,不时“呜”一声。
看于玲满脸严肃,白依依笑了:“跟她说说话啊。”
于玲拧着眉毛:“说什么?她又听不懂。”手上轻轻地搓着小贝贝的胳膊。
“她听得懂,她能感觉到你的情绪。多跟她说说话,可以增进小贝贝跟妈妈的感情。”白依依说着,整理小衣服、尿不湿备用。
于玲笑:“你以后生孩子了,一定是个好妈妈。”
白依依笑了笑。未来的事,总感觉很遥远呢。
于玲搓着小贝贝的小腿,亲了亲她的小脚丫,总算完成了,开始给她穿衣服。她又饶有趣味地问了白依依一句:“看见过生小孩吗?”
白依依弯腰收拾小马扎、沐浴液,答道:“实习的时候碰见剖腹产,接过一对双胞胎。”
那场剖腹产,她是器械护士,凌晨两点被叫到手术室,满眼是血。
想起那次手忙脚乱的剖腹产,白依依笑了:“医生要压肠板,结果我递给她拉钩,被骂惨了。”当时可真是战战兢兢,还好没出什么大问题。
于玲想起自己的惨痛经历:“我也是剖的。怎么都生不出来,十多个小时,都快疼死了才拉去手术室。以后再也不生了,这一个就够了。”
白依依笑了笑,又有些笑不出来,她想起自己的母亲。二十多年前的医疗条件更差,家又在农村,生孩子真是九死一生。
子宫破裂,在当时的条件下极有可能要了母亲的命。
以前她怨恨过,为什么家人都不喜欢她。后来学医了,才知道母女俩能好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
白依依手机响了,她正要将水盆倒掉,干脆将手机夹在耳边:“喂,你好?”是个陌生号码,也许是广告推销吧。
她端着水盆往卫生间去,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于玲抱起小贝贝,就见白依依的手机从她肩头滑下来,掉进了水盆里。
于玲赶紧伸手捡出手机,甩了甩水:“怎么了?”手机屏幕已经黑了。
白依依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试着说出来:“我妈……”
没有声音,她说不出来,眼泪毫无预兆地跌落,她将水盆放下,起身跑出去。
“依依!”于玲追了两步,小贝贝大哭起来。她只得哄着,张望了一下客厅,白依依已经奔出门去。
但她马上回来了,跑回房间拿上背包,又跑出去。
于玲知道一定是出事了,立即回房间拿手机打电话。
白依依跑到街面上,拦了几辆出租车,都不去那么远的月井村,最后只能手机叫了一辆私家车。
最后司机将车子停在村口,提醒她:“就到这吧,前面太窄了,不好掉头。”
白依依抬头,茫然地望了望四周,从背包里翻出三百块递给他。
司机刚要找零,白依依道:“不用找了,您手机能借我一下吗?我手机坏了。”
她声音哑得不行,说了两次,司机才明白,将手机递给她。
白依依拨打了查号台的号码,查到了嘉欣医院的电话,又打给医院,不断转接,终于接到了胃肠外科座机。
有护士接了电话,是马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