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才真真切切参透了钟南翎师姑临走时托他带给姐姐的那句:让她妄自珍重罢。
原来钟南翎师姑不是因为他二人大婚才一走了之,她应该是对苏木的报仇行径有所察觉,但一直隐忍未说,直到娶了姐姐她才彻底死心。
他趔趄一步,被钟离卿适时纳入怀中。身体陡然如坠冰窟般的冰冷,为何会这样
恍然想起什么,眸中闪着彷徨不定的光芒,急切道:那前不久,她赶我们出来是想
冷冽的一声笑后是他阴冷如斯的话,她是怕我会害你们,可惜啊,她自己倒是先坠崖死了。
宋启玥,你们宋氏还真是情种啊,我足足费了一年的时间才让她彻底爱上我。还有最让我想不到的一个变数苏木说及此处更是溢出戏谑、嘲弄的笑意,宋含毓他竟然爱上了湘胥哈哈哈
心口一阵钝痛,身体失了力气,只得半身靠在卿身上,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怒目欲裂,你给我闭嘴!闭嘴!
姐姐她怎么会死呢那么坚强的一个人,怎么会呢
怎么,你不信,他早在两年前就与他私通,宋氏将要灭门之际他可是决然的抛弃了他们,不是吗?苏木依旧喋喋不休,他此时无论如何都再也听不进去。
唐申瞪他一眼,你莫要胡言乱语!
在他们眼里,宋含毓是被湘胥活捉,然后虐杀致死的。单凭他一面之词,他们断然不会信一个有儿有女的仙道修士竟会和身处恶道的魔君私通。
苏木放声大笑,似乎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我胡言?你们不信,只管去湘君府里去寻,宋含毓肯定活的好好的!
疼痛在胸口肆意蔓延开,他忍着那股窒息般的感觉,强忍着道:苏衍知,我最后问你,宋启钰她为何会死。
烛火照残念,碎月摧人疏。她看见了,也听见了,那番画面。
他一手粗暴地扯开苏木的衣衫,微作抵抗便放任他肆意而为。那人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住他的唇,狠狠地噬咬。近乎疯狂地翻涌袭卷,粗暴而又野蛮,她甚至能想象到他唇上被咬出的血迹。她忙不迭的以手掩面,生怕自己忍不住发出声响。
那副狼狈的模样直直的撞入眼眶,她脑海里只有自己夫君在别的男人那副朦胧多情的神态,耳边也只回荡着他喉咙里发出的、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手脚不受控制般,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只知道自己手脚冰冷,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抱着自己哭。
天意弄人,令她专情倾负换不来一丝真情,这几番的作弄让她如何去面对,难道此生情路坎坷,一切皆是劫吗?曾几何时,专情也成了错
她好不容易才放下了钟离卿,如今爱上一个看起来柔情款款的男子,却又将自己置于这般境地。
她久久不语,绝望的气息早就淹没了她。支撑她身体的所有力量被一丝丝抽走,直到哭到没有力气,哭到大脑嗡鸣才抵不住这刺骨的寒意昏睡过去。
苏木来的时候,已是日过三竿。懒丫头,起床啦。
一只温暖的手揉搓着她的脸,她睁开睡眼先是惊慌,脑中立时闪过昨晚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往日里温柔的手竟让她涌起一丝干呕的欲望,她强忍着这个恶心的感觉,盈起一丝笑意,其中牵强稍纵即逝。
你哭过了?
她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那个仍旧温情的声音道:我去给你打盆水,敷一下眼睛吧,都哭肿了。
良久一条冰冰凉凉的手巾轻轻柔柔地覆在自己的眼上,耳边传来声音,你到底是因何事伤心了?有心事要同如意郎君多多倾诉才是。
她此时倒有些感谢他了,感谢他把自己的眼睛遮住,不必装作温柔地去看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夹杂着一丝颤音,道:我爹爹赠我的沉弦不见了,那是祖传下来的名士法器,想不到传到我这便不见了。
手心里覆上一丝暖意,苏木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暖,但此时这股暖意却无论如何都再也通不到她心底。
他又道:既是在咱们的家,那就断然不会消失,肯定是谁拿去把玩了,一时忘了归还而已。我这便命苏罂派人去寻上一寻,你且宽心就是。
她只是随口应承几句,便借口要再眯上一眯将他赶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转日他又来了,开口支支吾吾的,看着像是有难言之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