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浮光界最有钱最英俊的美男子(1 / 2)

穿书之此君记 宋玉悲 2581 字 2021-05-04

青青牙齿咬着她衣襟,四爪挂在她身上不撒手。

时盏慌忙左右张望,正巧周围没人,她一把拽着青青用隐匿罩躲到墙角,安抚道:“乖,别大哭大闹。”

青青听到她不再伪装声线,抽噎着抬起头:“娘亲,你……你终于肯认我了吗?”

它长粗了点,但喜欢跟从前一样挂在她手腕上。

时盏叹口气,恢复本来面容,抬手摸了摸它的小角角,“青青,娘亲现在自身难保,不能带着你一起涉险。这几年,娘亲知道你在北麓过得很好,心里很放心。以后你乖乖跟着游少主,不要再想我了。”

“什么游少主?他是我爹爹。”青青眼珠子里瞬间浸透了泪,“你也是我娘亲!我就是要想你!每天都想你!”

“青青……”它不依不饶地扒着自己,时盏狠不下心肠。

她想起游月明,连忙问:“游少……你爹爹最近怎样了?”

青青一听,眼泪更是控制不住啪嗒嗒往下掉,“祖父要把爹爹给打死了,把爹爹扔在祠堂暗无天日的禁闭室,命令谁也不准去。就连我和祖母也进不去……”它抽抽噎噎,“祖父说了,什么时候爹爹想通了,再把他放出来。”

可他爹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疼痛就改口。

时盏叹气:“他认个错就好了,为什么跟自己过不去?”

“退婚这件事,爹爹早已认错。只是,祖父让他别再想着娘亲,爹爹不愿……”青青说到此处,亲昵地蹭了蹭时盏的胸口,低声道:“娘亲,这些年我很想你,爹爹更想你。”

时盏怔然。

青青脑瓜简单,一直记着她可以理解,但游月明为什么这么多年放不下?

她觉得有必要给游月明说说清楚。

时盏拥着隐匿罩,与青青一起来到游氏祠堂。

顺着玉石铺就的阶梯上去,老远就看见一座巍峨飞檐翘角的建筑,门口摆两玉狮,匾额端端正正用烫金隶书“游氏宗祠”四字。

台阶上依次排开八名神色冷肃的守卫,中间还立着游氏掌事。

掌事修为和时盏不分伯仲,而此时他手里拿着一个类似八卦镜的法宝,正在与何莹争执。

“夫人,不是老奴跟您过不去,而是家主有令,老奴不能放任何人进去。”

何莹拎着金漆药盒,眼睛发红:“我儿都要死里面了,你还不让我进去看一眼?”

游氏掌事叹息,“夫人,家主说了,只有这样才能让少主低头悔过。”

何莹好说歹说,就是进不去。

她最后气得将金漆药盒摔了个四分五裂,指着祠堂,状若疯癫,“好好好!真是一群好奴才!你们都认游鹤年是吧?不是我这个主母是吧?老娘今天就拆了游家的祠堂!”

话音甫落,何莹推倒祠堂外的白玉狮,撒气打砸。

时盏灵机一动,忙吩咐青青去把门口的守卫视线引开。

青青得令,冲过去抱着何莹嚎嗓子:“祖母!”

“孙儿,记住你爹是怎么死的,被你祖父给活生生打死的!”

“祖父,你好狠的心哇……”

青青一边嘤哭,一边在那些守卫头上跳来蹦去,跟着它祖母一起捣乱。

趁着一团糟,时盏忙顶着隐匿罩偷偷钻进了祠堂后殿。

游氏不愧家大业大,一个祠堂都极尽气派,华丽无比。

好在提前问过青青大致位置,时盏没走冤枉路,直接来到了最尽头的禁闭室。

禁闭室门口有个迷踪阵法,让人一眼望去好像被群山包围,无法靠近。若是旁人,只有止步于此,可时盏得风长天真传,小小迷踪阵不肖片刻便给破了。

她终于来到禁闭室门前。

或许游氏家主对阵法太自信,禁闭室外面连锁都没有,时盏轻轻一推便走了进去。

天色渐黑,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陈旧霉味以及淡淡的血腥气。

禁闭室里无窗无床,什么陈设都没有,光秃秃的墙壁上用朱砂书着一个偌大的“悔”字。而游月明除去了发冠华服,发髻散乱,穿着一身带血的中衣昏倒在“悔”字下。

时盏快步来到他身边,仔细一看,才发现游月明灵力被封锁,线条健美的脊背上鞭痕交错,红肿流血,俊颜苍白如雪,人已陷入昏迷。

“游少主?”

时盏害怕碰到他伤口,不敢贸然搀扶,只能将储物袋里的灵丹妙药全往他嘴里塞。

游月明昏迷不能吞咽,时盏一通塞丹药,反倒把他脸颊塞得跟仓鼠一样。

时盏一脸尴尬:“抱歉”

她将游月明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一手掰他嘴,一手伸出食指将丹药往他喉咙里戳。

估计戳噎着了,游月明干呕了一声,丹药与唾液融化的药汁全顺着他嘴角流出。

褐色的液体污染了他雪白的中衣交领,时盏心头直呼完蛋。

游月明看见自己这么脏,肯定当场会发疯。

时盏努力半天,没给游月明喂进去多少丹药,她只得施展净尘诀,让他醒来也好受一点儿。

正低头帮他清理脖颈间的污渍,游月明颤颤睫毛,倏然睁开双眼。

他眼神素来蕴藏冷傲,可这回儿却好像聚不了焦似的,仰视着时盏的脸上,气若游丝地问:“我在做梦吗”

被游鹤年打太狠,都产幻了?

时盏僵了僵,满脸认真点头:“嗯,你在做梦。”

哪知这话反而让游月明低声笑起来,他努力抬起右手,握住了时盏皓白的手腕。

“真好……十年了,我总算能在梦中见到你。”

他一个修士,没道理睡觉,日日夜夜的打坐冥想,皆不能入梦,没想到挨了他爹一顿打,反而得偿所愿。

时盏看着他苍白的面孔,既心疼又无奈。

她一边给他手臂轻轻涂抹药膏,一边叹息问:“游少主,你我身份犹隔天堑,你这又是何必?”她语气顿了顿,“再者,当年在灵真秘境里我也说过,我们之间断无可能。”

“你没有试过,怎知不可能?”游月明微微皱起英挺的长眉。

时盏心说:这还用试吗?她都没露过面,游氏家主都差点把他给打残废了!

想了想到底没将这话说出口。

游月明对她有恩,不论是上辈子他送她的那枚灵石,还是这辈子他在搜魂时为自己的仗义执言,且他还细心照顾青青这么久。思来想去,时盏还是只好规劝:“游少主,天下之大,胜过我的不知凡几。凭你的家世才貌,何愁找不到更好的?”

游月明没想到好不容易做梦梦到她,她竟然一直拒绝自己!

他又气又难过,紧紧握住她手腕,惨白的额上渗出细汗,“你当我游月明是什么人?我喜欢你,必然此生都只喜欢你,绝不会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他对事洁癖,对感情更洁癖。一旦心头住过人,不容许第二人住进来。

时盏无力叹气:“游少主,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游月明因为说话太用力,好像又牵动了身上的伤,疼得倒吸凉气。他缓了缓,才低声道:“早在秘境里,我第一次听到你说话,就觉得……那是我听过最悦耳的音色”

当时,他只是单纯觉得这女修音色动人。

后来被幽蚺所困,她露出绝色真容。在那种情况下,她从容不迫,冷静出谋划策,还教他心法,二人合力击杀幽蚺,他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欢喜,思念,放不下

不错,他是见色起意。

但,又有谁不慕少艾?

游月明也尝试过遗忘,非但无法忘记,反而随着时日反复锤炼,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记忆犹新。

既然忘不了,那就随心而为。

时盏苦口婆心的劝解根本没用。

游月明执着了十年,岂是她三言两句就能让他打消念头?

直到此时,时盏才算有些明白,为什么原书里他会因对林菀爱而不得终身不娶,他竟是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再改变。

时盏有点没脾气了,她认真问:“游少主,要怎样你才肯放下?”

游月明内心极其恼火。

他想做开心的梦,不想梦到时盏跟他掰扯这些。

反正是梦境,游月明也不要脸皮了,他握着时盏的手,望着她的脸,带着点纠缠不放的意味:“我要你。”

时盏闻言一愣。

要她?

是她想的那个“要”吗?

时盏低头,游月明迷蒙的眼里倒映着她的犹疑。

游月明于她有恩,他又受了伤,时盏纠结片刻,干脆对他试一试新参悟的疗伤功法。

思及此,她问:“你还记得我当初教你的心法口诀吗?”

“记得。”游月明枕在她腿上,“你说过的每个字,我都记得”

时盏更不知如何言语了。

她想,救了游月明这一次,便算还了他一次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