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今天换了身极乍眼的长裙,着实令我眼前一亮,故意调侃道:这是怎了,打扮得这么漂亮难不成是有意中人了?哪家的公子瞧上你,可够倒霉的呦!
月儿闻言,双颊顿时绯红一片,挥起拳头对我一番捶打,口中骂道:再叫你胡言乱语的,那么快想把我嫁出去啊?捶死你捶死你!
她打累了,我便问道:可有见到大哥么,这两日都不见他人影?
月儿指尖撮弄着一缕秀发,心不在焉地答道:不清楚,只见他一早便出府去了。接着突然问道:你何时可以像仙人那样,载着我在云端飞行,就像鸟儿似的自由翱翔,嘻嘻嘻说罢,自顾一阵傻笑。
我自己都没考虑过的事情,一时被她的问题难住了,心想应该还很遥远吧。转头,见一身影从栈道上走来,行色匆匆,步子很急,竟是大哥。
他迈进凉亭,我忙问道:早出晚归,这几日你干嘛去了。他愁眉苦脸,一屁股坐下,径直端起茶壶,口含着壶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精干。一抹嘴唇,道:镖局那边遇到些麻烦,大清早直忙到现在,这不才喝口水润润嗓子。
瞧他一脸风尘仆仆,看起来确有几分憔悴。月儿追问道:镖局遇到事情,哪一个分号?
大哥回道:哎是城中总镖局,现已经停镖了!
听大哥语气,不像开玩笑,我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好端端为何要停镖?
亭下一时安静下来,听大哥道:一早被大伯唤去,说镖局走镖时被一群修为高深的匪徒,给劫去了货物。大伯叫我亲自去一趟镖局,了解情况,这不忙了一整天直至现在。月儿斟茶,递给大哥。
我奇怪道:离家保的镖车,无论走到哪里,像来都是畅行无阻!不单是在昭平城,就是其他城中的诸多分号,也均是生意兴隆,只要离家镖局旗号一亮,何人胆敢放肆。而进些年来,也从未有过被劫镖的事情。况且,爹向来以仁义著称,更不会有仇家存心报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日下来,都调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月儿凝神听着,似乎对这事儿十分上心。
大哥回道:是啊,说来就奇怪在这。离家镖局生意甚是兴隆,而且镖局雇佣的镖师,也均是行内一等一的高手。即使如此,朗朗乾坤之下镖车上的货物,还是被人劫了去!他们只抢夺了货物,而并未杀害一人,仅有少数伙计受了内伤,其余伙计均无大碍。
月儿思维敏捷,很快分析道:劫镖的匪徒只抢货而不杀人,那意图很明显。一来不想暴露身份,二来不想与离家结下过深的仇怨。由此推断,他们的目的是在货物本身,矛头指向也非离家。那这件事绝非偶然,像是早有预谋。所以,镖局押送的货物应当是关键,我们可以从货物的源头入手,再顺藤摸瓜,试试能否找出幕后黑手。月儿一番分析头头是道,且滴水不漏。
忙问大哥道:镖局押送的是什么货物,雇主是何人?镖车是在哪里被劫下的?我接连发问,听大哥娓娓讲道:这件事情蹊跷异常,就在前些时日,一位蒙面女子孤身来到镖局,与韩镖头商议,要押送一批重要的货物。咱们开镖局的规矩,第一条便是,忌问囊中之物。如果雇主不愿透露太多,我们只管将货平安送到,其余自然不好多问。韩镖头等人也不知晓所运之物到底是什么,而雇主蒙面不肯示人,我们更不知她是何身份了。
月儿手拄下巴,道:雇主是名女子,还故意遮挡容貌。她掩饰身份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呢!我三人一头雾水。
天色渐晚,太阳西沉。湖面泛着涟漪,直到最后一丝阳光也消失在水面上,四周瞬间黯淡下来。
凉亭下,均沉默了许久,我忽然开口道:对呀胖子,你还没说镖车是在哪里被劫下的,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大哥闻言,猛的反应过来,拍拍脑顶道:这不被搞得晕头转向,险些给忘记了!交镖地点是在青城,其间途经雪松林与石峰谷,而就在距离青城二十余里处的石峰谷中,车队遭到埋伏。对方人数众多,还有多名修为高深的强者坐镇,韩镖头带领众伙计奋力抵抗,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货物被抢掠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