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受害人身上也没有任何现金,而且……受害人的衣兜被翻找过。”另一名警员补充道:“但是受害人张三狍的银行卡依旧在柜子里,根据当地农行得来的信息,这应该是全家唯一一张银行卡。”
钟健听了耳朵忽的竖起,“这么重要的线索怎么不早说?”
“我倒觉得不是很重要。”我知道钟健在想什么,毕竟多一个方向总比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好得多,但现在无论下什么定论都太草率,“人可以是临时起意杀的,钱也可以是临时起意拿的,抢劫杀人的可能性太小了。”
队员们都叹了口气,毕竟这样的贫穷家庭哪来什么钱,全家五口人只靠刘喜采药来维持,估计这样的家庭只能维持在温饱水平。就算是不知道他们家庭情况的外来人口,见到那样破败的木屋,也没心思去抢劫。
“行了,既然现在没什么眉目,趁尸体没搬走,明天赶早再去一趟。”钟健点了支烟,眉头紧蹙,他深知这种案子逻辑性不会太强,在这苦思冥想不如仔细查看现场,如果到时候依旧没什么收获,就只能指望走访村民获取信息了。
次日一早,还没等队员们吃完早点,大南山村的留守队员传来紧急消息,说是在现场又发现了新线索。我和钟健先是一阵惊讶,毕竟昨天我们已经勘察得十分仔细了,对钟健这种老手来说,他错过的细节,其他人估计也很难发现。但全队还是为之一振,毕竟现在的着眼点就在现场的勘察,任何一个新线索都有可能带来突破。
当我们匆匆赶到现场的时候,昨天的境界圈显然扩大了三四倍,看样子队员是在屋外发现了新的线索,而这也是我们昨天疏漏的地方。毕竟这种多人命案的案发地点往往集中在室内,最有价值的线索也都在尸体附近,我只是不明白他们是如何在室外重新发现线索的。
“钟队,今天早上刮大风的时候,小刘眼尖,又看见院子里的一处血迹。”
说话的队员指着我们不远处的一块地方,那儿正插着一块小旗子,而占有血迹的土壤已经被取样带走了一撮,现在就等着化验结果了。
我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血迹的形状和颜色,血液呈滴落散开状,而且滴落的血液量不少,显然是从伤口处直接落下的。但我此时更加疑惑的是,这么明显的痕迹,为什么昨天那么多眼尖的刑侦队员都没看到,今天却被一阵大风给吹出来了?
按理说,最近几天的扬尘并不是很厉害,就算是刮风落灰尘也不会这么快就掩盖住血迹,虽然这种疑问与案情没有多大关系,我还是出于好奇,问了问发现血迹的小刘。
“老弟,眼神不错啊,怎么昨天就没发现?”
“哎,这可真怨不着咱们,是昨天的现场隔离工作没做好,额……准确的说,是根本没有隔离,村支书只是叫人把大门看住,但外面没拉隔离带,好多围观村民都挤在院子里了。”
“没有隔离带?”我瞪大眼睛,开始对现场的破坏程度产生不好的估计,“那血迹岂不是早就被村民踩在脚底了?”
“这只是乐观估计,反正昨天咱们没来的时候,这地方已经留不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所以也不排除血迹是后来弄上去的。”
没等他说完,我赶紧拿出手机,将血迹拍了张照片给方冷发过去,想让她帮忙看一下,能不能从这上面看出端倪。
方冷很快回了消息,我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大截,她说这的确是从伤口直接流出的新鲜血液,看样子是静脉血,而且伤者并没有出现致命伤。
这样看来,血迹应该不会被刻意作假,那么现在看起来不用到化验结果了,血应该是刘喜的。而此处就是刘喜与凶手第一次搏斗的地方,至于屋子里的痕迹,显然是刘喜逃进屋子之后发生的事。
想到这儿,之前的线索忽的连成一片,我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钟健道:“现在锁定范围可以缩小了,这是一起熟人凶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