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本欲于圣人处寻求答案,不想圣人却也有迷茫之处,心中自然十分惭愧,便岔开话题道:
“圣人在上,小子还有一事不明,还请圣人指点。”
圣人对突然来的疑问有些意外,随即正色道:“何事?”
“先师少用曾有一套体用生克的法子,可以天地万物推演出自身之道,如今是否可以借此术而推演出我之道呢?”
圣人听到行云这样几近取巧的话,面色转为严肃道:
“我知你急于将眼下情况搞个究竟,梅花易数虽然算的上是高深的术法,但算术一途最忌多变,你应天运而生,变化无端,如何测算的准?”
圣人这话,叫行云即兴奋又迷茫,默然又想起之前圣人佩上的红光,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依圣人所言,如今我生死不定,真实和虚幻又常有变故,这一切终究是为了什么呢?”
那佩上红光印在脑里,久久不能退去,反而愈加诡异,因为常年易数寖润缘故,行云对于危险与未知有着天生的敏感,在不安的支配问道了正题。
“一切皆为天道,自有因果。庄生晓梦迷蝴蝶,此乃你悟道之机,亦是众生之劫。”
“这样说来,我如今处境,便是天数有意为之了?可天数为何要这么做呢?我不过是一届凡人而已啊!”
“末法之年啊!自鸿蒙时起,每过一段时间,便就发生一次大的变故,或为天灾或为人祸,必有应劫之人才能平息,离上次勾陈天劫,至今已有数千年的太平,现如今天下又要大乱,尤胜以往,你的前路或许十分艰难啊!”
行云早就预料突然之间来到这里,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却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大事,也亏得圣人先前的甘露,使得行云还理智的对话:
“末法之年不是佛的说法么?怎么…”
“在佛教而言,是末法之年。在西方教而言便是清算之日,而我方教派则称之为,杀劫!”
圣人打断了行云的话,这叫行云更加不安起来,遥想已知的几次杀劫无不搅动的世间血雨腥风,观圣人言行,似有隐匿身份之意,究竟又是什么力量,能够让远古圣人如此反应?
“如此说来,我便是那应劫之人,既然天道要我以庄周化蝶之法悟道应劫,那么以我化蝶主动去应了那劫数,再以蝶化我,能够避免生灵涂炭,永保无虞了吗?”
圣人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拂尘把手轻点其额头似有责怪之意。
“刚夸过你聪明,却总想戏弄天机,如果都像你这样心思,不说别的,就那花果山里的猴子,拔跟毫毛就千万化身,不必求正果便已万劫不灭了,何必还要跟着西方禅师一路苦行经历多般苦难才成佛成祖,不受凡尘所扰呢!”
似乎行云这样的想法极为危险,圣人又甩了甩拂尘,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里透漏出一丝诡异杀机道:
“你可见过那猴子本体被西方圣人压在六字大明咒之下,分身还为所欲为的么!”
行云从不知道,超凡入圣如玄都天圣人,话里话外也会蕴藏这样的杀机,细品之下这一番对话竟让人有毛骨悚然之感,便不是以往认知里的圣人模样,倒有些伴君伴虎的味道出来,他终究还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如何经得起这样的大事,确有些灰心道:
“我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普通凡人,现在沦落这里,又遇什么杀劫天灾,倘若我之一死能够阻挡杀劫亦可,如今我死与不死都无法改变天数,还请圣人施神通送我回原来的世界,以免在这杀劫之中丢了性命,枉做灰灰。”
圣人摇头道:“我若有这样的本事,便无杀劫一说了,古往今来,向来如此,一逢杀劫,我辈圣人也不能幸免,一切结果,全凭造化了!”
行云还没有忘记面前之人的强大实力,开口祈求道:“既然避无可避,今后要如何做,还请圣人明示!”
“我虽为圣人,仍躲不过天劫约束,实不能现在点破你的前世今生,日后自然有人助你成道,只需记住一事,但凡杀劫,是大灾祸,也是大机缘,成与不成就看你了。”
圣人话毕,不再理会行云,拂尘一甩,口中轻诵一号,腰间小佩仙音环绕,背后太极图流转,身形渐渐隐去似乎就要离去。
见圣人要走,行云心下不由一慌,惊呼到:“圣人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