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深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阴郁的气息。已经没有人去管理这些死刑犯,关在坚固无比的铁栅栏里面,也只能听天由命。
不时传出来一声或痛苦或嘲讽或兴奋或无奈的呻吟声,如同一滴水落在大海里,瞬间不见了踪影。
一个黑泽将军带着几个士兵闯了进来,如同观赏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似的,带着讥笑四处环视着。
关在里面的犯人都不说话,因为他们知道进来的是黑泽人,而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司将军你看,紫虚人是够阔气的,就连这监牢都弄得这么阔气宏伟啊,比咱们的可大上好几倍啊。”一个士兵感叹道。
“是啊,这帮紫虚人真会享受,囚犯关这么多干嘛,直接杀了多省事,还盖这么好的监狱,浪费。”那个司将军冷眼看着囚犯,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各……各位黑泽老爷们,救救我!”在一个宽敞明亮的单间里,一个身着华丽但衣服上撕开了几个口子,满脸的油泥,蓬头散发,头发上沾满了稻草杆的人高声地呼喊着。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哥几个看看去。”司将军招呼着手下的士兵,一同走过来。
“各位老爷,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卞安,是紫虚朝廷的丞相,那个,我跟你们慕邪丞相认识,我曾经给你们丞相送过紫虚城的布防图,你们能拿下紫虚城也有我的一份功劳。”那个人卑微地笑着说着。
“哦,知道,听说过,慕邪不是说两个月之内必能破城吗,说的就是你啊,就是你里通我们黑泽人,嘿嘿,可以,是有功劳。”司将军不屑地看着他。
“那……能不能放我出去,让我见见你们慕邪丞相。”卞安恳求着。
“见慕邪?嘿,可以啊,你能给我们什么好处啊?”所有的士兵们都看着他。
“有有有,你们去丞相府,在第三道院子东边卧室床底下有一个地窖,里面有我这些年藏得金银宝物,你们要是能带我我见慕邪丞相,那些东西都给你们。”卞安迫不及待地交代了出来。
“嗯嗯,不错,不过呢很对不起,我们是军务府的人,不会跟元老院的人有什么合作,宝贝我们就收下了,见不见得到慕邪,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哈哈哈哈……”司将军哈哈大笑起来。
“你……”卞安一时气得无言可说,颓然地坐在厚厚的草席上。
“司将军,你看这家伙长得跟个猴子似的,不如把他带出去关在猴笼里,大皇帝陛下最喜欢看猴戏,让他扮个猴子给大皇帝表演猴戏,大皇帝一定喜欢。”一个年轻士兵突发奇想,说道。
“哎,是个好主意,你小子平时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一肚子坏水啊,哈哈哈哈……”司将军拍了一下大腿,说道,惹得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朝阳红艳,巨大的金轮从地平线下面滚出来。金碧辉煌的文宣殿上,文东武西列立两厢。
中间大台子的金座上安安稳稳地坐着一个中年人,正是黑泽人的大皇帝元康帝都索。
脸上的笑意难以掩饰,稀疏的八字胡一动一动的,让人感觉略显滑稽。大红色的锦带金边龙袍穿在身上,金黄色的龙冠戴在顶上,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在龙冠的正中央。
“诸位爱卿,今天是朕第一次在这么富丽堂皇的金殿里上朝,朕今日格外地开心,众位爱卿有何奏本要呈啊?”
“启奏陛下,臣无本章可奏,不过臣带了个稀奇的东西,想让陛下看看。”说话的正是大将军科勒沁,说完冲大殿门口吹了声口哨。
只见两个士兵牵着两只猴子和一个人慢慢走进金殿。两只猴子穿着演猴戏的衣服,那个人也是穿着同样的衣服,让人看了不禁掩口作笑。
“启禀陛下,此人是前朝紫虚人的丞相卞安,此人被关押在天牢中,是臣将他放了出来,他说为感谢臣,也为了感谢陛下的宽宏圣恩,得知陛下喜欢看猴戏,他说要亲自扮作猴子为陛下表演。”科勒沁微微冷笑着瞥了卞安一眼,回禀道。“怎么呢?卞大人,还不开始么?”
“呃……奴才这就开始,这就开始……”卞安脸色胀红,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