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瞭望塔上,一个年轻士兵举目远望,望着一片银装素裹,心中的失落情绪得到了些许慰藉。
已经有一个月没有作战,这种宁静祥和在这个国将亡城将破的时候,简直就是奢望。
自己的父亲和两个哥哥都在云仙战役中战死,家中还有个双目失明的母亲,大将军特意将自己调到瞭哨的位置。
士兵正在想着事儿,突然发现一个白色的影子在距离城楼不算远的地方晃动。
正当他要去击鼓警戒时,一支利箭直接打中他的喉咙。箭头在颈部的后面露出,沾着热乎乎的鲜血,滴在士兵的后背上,遇到冷冷的空气,迅速凝固。
士兵的瞳孔放大到涣散的地步,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尸首随即跌落在城墙边上。
“警戒警戒,快,黑泽人开始进攻了!”在城楼上的士兵立刻做出反应,击鼓鸣钟。
“禀报大将军,黑泽人开始攻城了!”一个小校气喘吁吁地禀报。
正在议事厅里与众将商议下一步的防御计划的洛天雄听到军报,立刻操起挂在武器架上边的盔甲,一边穿着一边说道:“去,把裴倾河将军叫来,随我同去查看。”
“是!”小校领命而去。
洛天雄站在城楼上扒着垛口举目望去,果不其然,城下不远处一大片的人马,整齐排班,秩序井然。已经有士兵开始搭起云梯攻城了,但看服饰并不是黑泽人,他们身穿白色的作战服,与雪地完美得融合在一起。
这装束是北境雪国的,这些雪国人长期生活在北部的冰天雪地上,擅长在严寒的环境里作战。虽然其战斗力不及黑泽人,但也不容小觑。
“裴将军怎么还没到?”洛天雄有些生气地问旁边的侍从。话音刚落,刚才的那个小校冲上了城楼,手里拿着一张纸。
“禀报大将军,没有找到裴将军,在他的营房中找到了这个。”小校半跪着,将手中的纸举过头顶。
洛天雄接过,只见纸上写道:天雄吾弟,国之危亡只在旦夕,城池即破我等皆为虏。我意飘零,不善攻伐,今去城中,宜浪迹天涯,不守一时之安。若弟有放弃之意,可来离忧谷寻。切记切记,望弟珍重。
洛天雄的手有些颤抖,手中的纸片顺着手松开的方向滑落,缓缓飘在地上,无奈地说道:“唉,志不同不足与谋啊!”有些颓然地走下城楼,手中紧紧握着赤羽剑的剑柄。
终究你还是走了,我最信任的哥哥,最倚重的哥哥,最放心的哥哥。你说了无数次要离开我,但都没有真正的离去,这一次是真的了。
你说的对,这种完全没有胜算的战争打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好吧,既然你已经放弃了我,那我也放弃这个国,这座城,这城中的三十万百姓,以及这没有什么实际作用的皇帝。
“禀报大将军,刚才在议事厅的偏室抓到一个人,此人行踪很是可疑,请大将军定夺。”只见几个士兵押着一个小黄门走了过来。
“什么人,到议事厅做什么?”洛天雄面无表情的问道。
“王……王爷……王爷饶命,是卞安丞相,让我偷城防图。”小黄门赶紧跪倒在地,磕起了头。
“卞安要这城防图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