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纭咬着筷子尖尖,视线在翻腾咕嘟的火锅中扫视。
她不太想接这个话题。
沈闻默默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
阳榕子看着他们,叹了口气,“你说这到底是个什么道理,明明可以在一起的人,却要被阻拦。没受到阻拦,得到所有人祝福的,反而却不能在一起了。”
听她话里提到纪许,温舒纭立刻就抬起了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神情,试图参透她此时的心理活动。
“榕子……”
阳榕子扯扯嘴角,吸了下鼻子,端起酒杯,“不说了,喝酒!”
她看了眼呆坐在身旁,一直在打酒嗝的钱睿思,胳膊肘拐他一下,“干嘛呢,喝不喝了!”
钱睿思被她一撞,差点倒在地上,沈闻见他喉结不停翻涌,觉得不妙,连忙喊他,“你别吐锅里!”
说时迟那时快,“呕”的一声,钱睿思吐了出来。
氤氲着火锅香气的包房内瞬间被呕吐物的气息侵袭。
还是那种被酒精发酵过的呕吐物味道。
听着他呕吐的声音,闻着他呕吐物的味道,温舒纭的胃一阵抽搐,差点跟着他一起吐出来。沈闻给她倒了杯柠檬水,她赶紧吞了几口,压下呕吐的。
阳榕子看着沈闻对温舒纭迅速的、无微不至的照顾,表情暗了暗。
服务生听到包房内喧闹声音,走到门口,又被从屋内飘出来的不明异味劝退了。
他默默地去取了一罐空气清新剂。
钱睿思吐爽了,抹了把嘴,呕吐物的残渣黏在了他的嘴角。“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吐锅里!我……我还要吃呢!”
沈闻、温舒纭、阳榕子:“……”
为了证明自己没醉,钱睿思开始吃起了火锅。
用他自己的手吃。
对,他把手伸进了锅里。
伴随着一声直刺人天灵盖的“嗷——”,醉酒市民钱先生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
最后是温舒纭带着他紧急处理烫伤,沈闻出去买了烫伤膏。
也许是醉酒让人神经麻痹,钱睿思嚎了那一嗓子后反而没有再闹,很像个人一样,跟温舒纭拉起了家常。
等待沈闻买药归来的时间里,钱睿思神秘兮兮地,大着舌头,跟温舒纭说了个秘密。
这是她不曾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