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八点半。
华钰和祁烙二人并肩,捏着一大叠报告,走进最大那栋办公楼地下一层留置室,打开铁门,走了进去。
留置室分里外两间,中间被铁栅栏隔开,两侧各有软包座椅,祁烙和华钰便坐在外间那套座椅上,有民警进入内间,让杜昂做到审讯椅上,锁好挡板,开启录音摄像头。
杜昂默默的服从民警安排,一言不发。
杜昂。祁烙扬了扬手中的报告,说:我们已经去你家中搜过了,找到了气钉枪、柴美思的钱包身份证以及衣物,这是检查化验报告,怎么样,要不要我读给你听?我说过,我能零口供定你的罪!
唉。杜昂吐出口浊气,摇摇头说:定吧定吧,大不了就是死,我也不抱希望了,随便你们怎么着。
祁烙皱眉:怎么,不和我们说点啥么?
说什么?杜昂嘴一咧:把我怎么杀人的经过告诉你么?呵,别想了,我就算是死,也要腻歪腻歪你们,怎么着?零口供定我的罪,可以啊,来呀,来来来,我倒要看看,没有口供,判我的时候法官会不会犯嘀咕!
祁烙剑眉拧的更紧了,觉得事情有些超出意料之外。
他做事没料到杜昂竟然顽固到这种程度,死活不愿意说。
我警告你,坦白从宽
牢底坐穿嘛。杜昂耸肩,以轻浮的语气道:这话我听烂了,你说一万遍都没用。
嘿。祁烙眉头舒展开了。他看出来,杜昂是在置气,又或者说是在赌博,而非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赌,在刑事案件终身责任制的今天,没有口供,法官心里头铁定会犯嘀咕,并不敢轻易判他死刑,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祁烙便冷笑着将心里这话给说了出来,并道:老实和你说吧,这年头,判决和调查的确比较谨慎,但同时,也是个重物证而轻口供、人证的时代,零口供并不能作为脱罪的理由。
就目前搜集到的证据,已经可以说铁证如山,绝无翻案可能,同样也不存在法官犯嘀咕而保守判决的可能。相反,这事儿抖出去,舆论只会觉得你实在嚣张,而法官也会在允许范围内从重判你,以儆效尤!
相反,如果你配合我们调查,不敢说铁定不会吃枪子,但至少概率小了许多,要能立功,帮我们破了你老婆邵宜遇害的案子,还会在允许范围内从轻判,死刑概率就更小了。
当然,还是那句话,我不能给你保证,只能如实记录你的表现,有无立功行为。怎样,要不要拿你自己的命,来豪赌一把?
杜昂仍旧沉默。
p的!祁烙火了:行,不招是吧,劳资懒得和你掰扯了!你丫就等着审判吧!还有一桩命案,我没空和你玩!
说着,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很明显的,祁烙又在玩欲擒故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