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初长成男人模样的儿子,维和露出了慈爱的微笑:我们敏儿真是越来越像你的父亲,也是越来越聪明了。
风敏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多谢母亲夸奖。
可是聪明人为什么办糊涂事。维和放下茶杯,指尖轻敲着桌面,有节奏的声响却硬生生的撞击在风敏的心上,不安混乱的有些急躁。
我我长大了。风敏有些破不接待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维和冷冷的打断:所以呢?长大了然后呢?任性妄为?
风敏紧了紧拳头,沉默的摇头。
维和叹了口气:那个女人随便你的处置了,只是不要误了我们的大事,留着她或许还有用处。
不,我不会伤害她。风敏有些着急,眼神坚定地看着自家母亲诧异的脸,心中自知失了分寸,舔了舔唇苦笑:我已经伤她很深,求求您了,不要再逼我。
维和缓了缓脸色:以后的事情再说,眼下最要紧就是泫雅在东夷国的地位,你负责我们的人手潜伏,好好和你姐姐里应外合。
是。纯公式化的见面,越来也怀念曾经的温情,不是母亲严厉苛刻,只是越接近目标,心理的负担越重,母亲如此沉稳的性子也焦躁不安。
维和看着他失落的神情于心不忍,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温柔的笑道:别乱想了,想想待会怎么应付那个女孩,你不是不想伤害她吗?有时候欺骗就是最大的伤害呢。
风敏心里咯噔一下,为难的低下头,更显落寞。
维和只是摇摇头,起身离开了酒馆,风敏一人坐了会,失魂落魄的样子回到二楼包间,金溪儿已经酒足饭饱,无聊的正推开靠街的窗子探身往外看。
小心点,这里是二楼。风敏看着她危险的动作,有些担心,坐下来也没心思吃饭,端起倒满的酒杯灌进嘴里,呛得鼻子发酸,眼泪直逼眼眶。
金溪儿纳闷的看着他:你出去见谁了?怎么回来这个样子?
风敏苦笑的摇摇头:没有,只是很久没见的故人,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对不起,我的欺骗迫不得已,如果可以不伤害你,这种欺骗我可以守一辈子。
金溪儿点点头倒是没有怀疑,拍了拍自己吃撑的肚皮,不好意思的咧嘴笑着:我吃多了,也闲不住,我出去逛逛吧。
风敏皱眉,眯起眼睛瞪着她:为什么是我?而不是我们?
你不是还没吃呢吗?金溪儿一脸理所当然我多善解人意的表情,风敏挑了挑眉,邪魅的勾起唇角:我不饿。
金溪儿有些错愕在他温柔的眉眼里看到了邪邪的坏笑,耸了耸肩,抖了抖一身莫名的鸡皮疙瘩,不悦的瞪他一眼:那还不走,待会饿了也不准买东西诱惑我。
风敏哭笑不得:为什么?我怎么诱惑你?
你买东西自己吃,我看着不会眼馋啊,可是我饱了吃不下,所以。金溪儿挑了挑眉,一副你明白的嘚瑟。
风敏点点头:明白,走吧。
看那里,好多人。一出酒馆大门,就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往一个方向涌去,金溪儿猛然想起曾经听过古代人卖艺杂耍,想要凑个热闹,一手扯着风敏的胳膊跟着人流前进。
风敏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不忍扫了她的性质,随着她慢慢来到人群中,所有人围着半米高的台在议论着什么,定睛细看,有几个官兵正在贴布告。
是通缉的皇榜,听说花语国的花溪公主逃走了,咱们国主下令全国通缉呢。周围人议论的声音传入耳中,金溪儿下意识的紧握住风敏的手臂,紧张的也不敢抬起头。
风敏轻轻一拉把她半搂在怀里,推开人群往安静的巷口走去,直至人群越来越远,两个人都松了口气,靠着墙壁缓和刚刚紧张害怕的忧虑。
你不是说,你离开他不会插手吗?风敏看着对面的人掩饰不住的惊慌和复杂的情绪,一时有些恼怒那个总是玩弄权利的人。
金溪儿摇摇头,双臂贴着墙,指甲轻轻的扣着墙壁,白灰色的泥土哗啦啦往下掉,她也不清楚这个通缉的皇榜是怎么回事?不是约定如果离开不会阻拦的吗?难道他知道我不是一个人离开的?或者他反悔了吗?
我们离开着吧,这里不安全了。风敏无法去看她纠结的表情,她在犹豫要不要回去吗?为什么要露出这个表情,不是应该生气或者离开,那样犹豫的眼神是后悔了跟我离开了吗?
金溪儿泯了抿唇,迟疑的点点头,她没注意到风敏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更没有注意到自己答应的时候,心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