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敏轻声的叹了口气,起身拂了拂后身的尘土,走过去与她并肩:怎么了?突然的?吓了我一跳。
金溪儿已经恢复了神态,满脸鄙夷的瞥了他一眼:你会被吓一跳,开什么玩笑,我想我在你面前杀人你都不会吓一跳的。
末了,还煞有其事眨着眼睛拍了拍他的肩,双手环胸靠着窗台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样子,呆呆的盯着窗外出神。
风敏眯起了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柔和的侧脸,微光洒在那人完美的轮廓上,泛着晶莹的光泽,皮肤晶莹细白,连皮肤上的细细毛发都看得清楚,仿佛她是透明的存在,一个不小心眨了眨眼睛,她好像就会消失了。
呀。眼前放大的脸,耳边刺穿耳膜的吼叫声让他整个人防备的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绷着全身上下的肌肉,看着她抿着唇偷笑的奸诈表情,才惶然自己刚刚想事情过于走神,现在倒显得尴尬了。
你一直盯着我在想什么?是不是也觉得我漂亮?金溪儿大咧咧的手臂一勾,轻轻的环住他的脖颈,身高差的原因,金溪儿不得不微微踮着脚尖,像是偷腥的猫,嘴角噙着奸诈得逞的坏笑。
风敏绷着脸恶狠狠地拍了拍她紧紧环在自己肩头的手背,故作严肃的冷然开口:少臭美,我只是忽然想到一些事情而已。
金溪儿无趣的撇了撇嘴,手臂抽回来,停在他肩胛肘的地方,故作凶恶的戳了戳:真没意思,夸我几句你会掉块肉吗?
风敏没有回,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之挑着眉角,一脸说不定真的会掉块肉的表情,惹得金溪儿只能狠狠瞪着他,这一来二去,刚刚阴鹜的郁闷气氛悄悄被遣散开。
哄着她躺下睡觉,风敏悄悄的退出了房间,一转身就看到站在庭院桂花树下泫雅的身影,顿了顿走近她,刻意压低声音:怎么来这里了?
想知道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泫雅双手捻着绣花丝帕,低着头若有所思的开口:就知道你第一时间肯定会来安抚她。
风敏不置可否看着别处:希望你可以遵守诺言,事成之后,放我们离开。
泫雅眨了眨眼睛,笑的诡异:当然。
漓月答应了吗?紧蹙着双眉,风敏一直被愧疚和自责折磨,自己的母亲备受折磨凌辱,自己却无能为力,安得自在,身为人子,有何颜面。
泫雅的眸子紧缩,淡淡的勾起唇角:月如姐姐恐怕已经在路上了吧。
只有她一个人?风敏有些诧异,更多的是不安。
你以为呢?泫雅的眼神变得凌厉阴狠,死死地盯住他,冷笑:我们原本胜算不大,你偏偏留下月如姐姐,让语昭作为交换,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风敏有些心虚的避开她的视线,不安的抿着唇,自不言语,只是愁眉不展的看着一处。
风敏,你不会后悔吗?泫雅潋起刚刚的戾气,眼神变得朦胧,语气里夹着无奈的叹息。
风敏摇摇头:你不懂,姐姐是他爱过的人,不会有危险的,可是语昭是花溪儿唯一的牵挂,漓月很懂得其中的微妙,他留下语昭,等于间接的留住了花溪儿,我不会再让她回到他身边的。
幼稚。泫雅冷冷的哼笑道:这都是你的自以为,那你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或许她根本不愿意离开漓月,她还爱着他呢。
不是疑问的疑问让风敏失了风度和冷静,有些焦躁的大吼大叫着:不可能,他们回不去的。
泫雅不屑的笑意加深:你急什么?害怕了还是心虚了?
风敏难过的大口喘息,有些脱力的走到桂花树前,把整个身体的力量依付在树干上,深深的闭上眼睛,苦笑:我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难得对一个人这么的执着,你以为我没有说服过自己吗?可是,我怎么样也舍不得放手,只要想到放开她,心里就难过的要死,快要窒息了。
泫雅对着他无奈的叹息:其实我懂这种感受,我也试过的,可是当意识到他会死去,会消失在我的心里,这里太痛了。抬起右手轻轻抚上左胸的位置,慢慢的收紧手指关节,紧紧的攥着胸前的衣服,只是这样想想,又痛了!
风敏苦涩的抿起唇,抬起右臂遮住眼睛,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快结束了吧,真的好辛苦。
泫雅垂下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光,被黑暗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