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月任由她放肆辗转,最后低低的回应着,一件件褪下她的衣衫,双手撑在身体两侧,被折磨的沙哑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月如,愿意赎罪吗?
月如忍住那快要决堤的泪,双臂柔柔的缠上他的脖颈,轻轻用力把他贴近自己,毫不迟疑的吻上那张嘴,临近最后,他都在提醒自己,即使两个人身体紧密的交接,即使坐着最亲密的事情,即使他满腔柔情的抚揉自己,都只是他在发泄,她在赎罪!
国主。美梦中的人翻了个身,慵懒的揉了揉遮住视线的发丝,淡淡的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怀里温顺美好的女子,翻身下床,顺手拿起昨夜疯狂时丢在地上的衣服套上,懒懒的开口:什么事?
银海紧了紧手中的剑,抿着唇蹙眉思考着什么,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有些淬不及防的抬头,慌乱的躲开那人质问的眼神:属下银海参见国主。
漓月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还要为她求情?
银海淡淡的摇头:不是,我没有那个资格。
漓月点点头:恩,没事了下去吧。
国主。银海犹豫再三,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我是个罪人,从小跟在你的身边,获得了您最大的信任,我却辜负了,我这样的背叛者没有资格留在您的身边,谢过国主不杀之恩,银海引咎辞职,请国主恩准罪人离开王城。
漓月微微簇起眉峰,定定看了他还一会才缓缓开口:你也要走,呵,都迫不及待的要离开呢。
银海张张嘴始终没有说出口,他的愧疚让他坐卧难安,良心的谴责和无法原谅的背叛怎么允许自己留下,就让他离开这里,一个人面对以后的生活,学会原谅自己吧。
也罢,你走吧。漓月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凄凄一笑:银海,保重自己。
银海怔住了,慢慢的垂下头去,低沉的应了句:是,请国主保重。一滴泪无声无息的砸在地面,碎开了花。
银海一直没有停留,没有回头,紧紧捏着手中的剑柄快步的离开了,摸着脸上一片冰凉,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原来他竟然也有感情那种害人的东西,可是心里却觉得满足,眼泪的味道原来这么美好。
从小像是一个傀儡生活,自己是个孤儿,收留自己养育自己的师父维和公主从小教育自己,要割舍一切感情,那东西只会拖累自己,伤害别人。后来,跟着从小便依赖的月如姐姐到了王城,一路成长一路逃避,感情从不曾破土发芽,却总是蠢蠢欲动。像个忠诚的守卫守护在自己的位置,坚信自己可以做好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情那个东西已经深深扎根留在心里,即使不给它温暖阳光让他破土而出,却总在生命一点一滴流逝的时光里浇灌了它,茁壮了它,长成参天大树的感情在心里投下了大片的阴影,福荫了存在心上的人!
漓月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有种感觉叫嚣着冲出来,漓落的脸渐渐在脑海里清晰起来,让他有些慌乱的闭上眼睛,平息那莫名的情绪。
即使他不承认,却也无法忽视,银海之于他,交融在生命中的人了。
月如系着单薄的外衫走下床,轻轻从背后揽住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背脊上,轻柔的开口:他走了。
恩。漓月长长的舒了口气,弯了弯嘴角:也好。
月如轻轻的叹了口气,抿着唇在他的后背落下一吻:小海他很可怜,忽然觉得对不起他。
漓月勾了勾唇,不知道看向哪里:一切命数,总要有个结局的。
月如楞了一下,慢慢的放开手,不知为何苦笑:结局?那你和她呢?你觉得你们是命中注定吗?
不。漓月没有一丝迟疑的否决,回过头盯住她,眼神里满是坚决:她只是注定是我的。
月如被他那太过直接而冷冽决然的眼神看的发毛,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的死死的,呼吸都变得沉重漫长,侧头避开他的视线,无焦距的眼神落在脚踝边上的碎花床单上,抿了抿唇自嘲的笑道:是啊,我怎么还问的这么傻。从来,你想要的,只能是你的。
去看看她吧。漓月晃了晃一夜酸麻的脖颈,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