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可更改不是么?泫雅微微垂眸抿了口清酒,有些苦涩的冲了鼻子,憋出了眼泪。
鹰王收回视线停在她的脸上:你认识她吗?
泫雅挑着眉角故作不解:鹰王这话什么意思?
我知道她在你这里。鹰王轻抬手臂饮下杯酒,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我想和你讨个人情。
泫雅冷笑,拂了拂袖子:这话说得?泫雅有什么人情可以卖给鹰王呢?
我想要她。鹰王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确切的说,我想纳她为妃。
泫雅的眼皮剧烈的跳着,无奈的抬起手轻轻揉搓,好一会才慢悠悠的开口:这恐怕不是你我的事情。
我相信你可以。鹰王亲自起身,为她斟满杯酒,面带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整个东夷国都是你我的天下。
泫雅抿着唇不露半豪声色,盯着酒杯里快要溢出的清酒出了神,她知道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只是赌上那个女人,赌这个鹰王对她用情几多?
怎么?公主害怕了?鹰王的声音往上轻扬,夹杂着调笑的不屑,指尖无规律的在桌面上敲打。
泫雅冷着脸看向他:我怕什么?怕只怕鹰王爷不敢。
哦?鹰王眯起狭长的双眼,嘴角微扬:我不敢什么?。
泫雅起身与他阴冷狭鹜的视线对上,不动声色的压住那股不安,嘴角微微扬起笑道:王爷很清楚我的实力,这个天下我可不敢与您并肩,我还真怕日后王爷翻脸无情,整个东夷便再无我容身之处。
你的意思?鹰王读出她话里的深意,有些不悦的握了握拳头,微扬着下巴高傲的睥睨着她。
王爷既然想纳她为妃,那也要给个体面的聘礼不是,王爷手中掌控着东夷所有的兵力,这于情于理难堵悠悠之口,不如您拿出一半的兵权作为聘礼,您看如何?泫雅微微拨弄耳朵上的红色玛瑙耳垂,歪着头眼含笑意的望着他。
鹰王极力控制着撕毁这张脸的冲动和愤怒,冷着脸哼笑道: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泫雅耸了耸肩,双手撑住桌面,微微往前擎着身体,笑得像个偷腥的猫,诡异得意:刚刚好而已,不是吗?
鹰王低下头,却难以克制愤怒而引起身体微微的发抖,他寒着脸盯着面前的空空酒杯,嘴角扯了一个冷漠的弧度:公主真是让人为难,看来今日我要空手而归了。
那么,不送。泫雅收起手臂,微微打了个手势,一侧的宫人急忙撑开雨伞护她周围,缓慢的离开了。
鹰王深深地吸了口气,危险的眸子射出寒光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手指捏的太过用力而泛白,引着身体跟着微微的颤栗,嘴里轻轻吐出叹息,被忽而来到的雷声掩盖!
泫雅顾不得身上被大雨淋湿的衣服,冲到庚玉的房间,那人脸色有些惨白,缩在床角浑身发抖,嘴里呢喃着模糊的字眼,顾不得懊恼什么,翻出梳妆台上的药丸,端着水喂他吃下,握着他有些发烫的手,发狠的咬了自己的下唇,血很快的渗出来,舌尖一掠被舔掉后,又有新的血不断地冒出来,她不断重复这样的吸舔,上瘾般的执着。
感觉那人转醒,泫雅俯身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暗暗松了口气:还好,烧退下去了。
我又犯病了?庚玉撑着手肘想要坐起来,无奈浑身乏力狠狠的摔了回去,从心脏处涌来的疼痛感愈发强烈,一股冷汗浸湿了后背,眼前一片空白虚无,耳边却是嘈杂混乱,哭喊声一片!
怎么了?泫雅握住他因为疼痛而死命拉扯自己头发的双手,看着他泛白的脸色,眼底混沌的血红,心里咯噔一下,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杀了我。庚玉拼命维持着仅剩的一丝清醒理智,双手攀上她的肩,眼里是从未在她面前展露的脆弱和哀求。
你知道的,我不会杀你。泫雅轻轻柔柔的吻在他的眉心、眼角、鼻尖、脸颊,甚至耳垂,但那个地方,她从不靠近,爱人间最亲密的接吻,他和她都假装不到。
我好痛苦。庚玉双手遮住眼睛倒在床上,声音颓废而绝望。
我知道。泫雅舔了舔发疼的唇瓣:对不起,是我害的你,如果我没有对你下蛊,你也不会承受蛊毒穿心之痛。
庚玉勉强的睁开眼睛想要说些安慰她的话,却被蚀骨的痛楚侵蚀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咬紧牙关隐忍着想要吼叫的痛苦,翻过身去蜷缩着身体,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静静的等待疼痛慢慢的消失。
泫雅站在床边默默的流泪,当初自己下蛊之时,对他留有私心,用了自己的血做了引子,既可以方便控制庚玉的神智,也可以在他发病承受蛊毒之痛时,用自己的血为他镇住体内作祟的蛊虫,却不曾想被蛊虫反噬,从一开始就没有发觉,自己并没有帮他把蛊毒从体内排出,反而让蛊虫流经心脉,每隔半月发作一次,直至心脉尽断,耗尽而死!
擦掉眼泪,泫雅决绝的看着那人隐忍下钻心的蚀骨之痛,她知道他不能死,还有一个人可以力挽狂澜不是吗?
喂,你找我来不只是一直盯着我看吧。金溪儿恼羞的丢掉手里吃了半个的橘子,没好气的瞪了对面一直发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