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恨她,恨她只会苦了自己。风敏上前拥抱住她,矮自己半个头的人伏在胸口压抑着哭泣,心却格外的轻松。
那如果我做了错事,你会恨我吗?泫雅承认自己无耻,卑鄙到利用自己亲弟弟恻隐之心让他掉进自己的圈套,如果日后他不会原谅,今日也能缓和那时过于尴尬难堪的关系吧。
风敏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会,我们是一家人,怎么会恨呢。
泫雅破涕为笑,羞愧的退出他的怀抱,那袖子蹭了蹭挂在鼻尖上的泪水,偷偷地瞄了一眼他,看他那真诚的眼神,忽然有那么的不忍心。
这算是条件?漓月看着手中八百里加急的折子,脸色阴沉。
国主息怒。身后的人战战兢兢抹了把冷汗,心里开始诵经念佛,自己只是个跑腿送信的,阿弥陀佛。
你先下去吧。挥了挥手,扔掉手中碍眼的东西,脸色不悦的看着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心口有团火越烧越旺。
是不是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你擅自离开我的世界,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漓月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心脏因为那个人的名字开始失了频率。
阳春三月,细雨枝芽,看着眼前一株株长势旺盛的黑色花苗,想着那人紧张的守候在此的样子,心里痛的快要窒息。
这样华丽的爱情是没有结果的,可是为什么我这么嫉妒。隐忍着眼泪决堤,缓解不了的心痛让她紧紧咬着嘴唇,直至渗出血丝,灌染了那一株株含苞待放的花蕾。
你在这里?漓月轻轻俯下身,指尖怜惜的掠过那小小的花苞,一眼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
你找我?月如擦掉那还来不及掉落的泪水,挤出一抹在正常不过的微笑,挽上他的手臂,这种亲密的触碰会让她那心痛的毛病得到一丝丝缓解。
漓月抿起双唇嘴角轻扬:只是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不是你说的吗?等到花开,她就会回来。月如眯起眼,眼底展露的戾气被悄悄地隐埋,视线落在一株粉色的花苞上。
漓月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臂,侧了侧身子望着她:很快的,说不定我们可以一起等花开。
看着他眼睛里意味不明的光,月如只能偷偷的掐着自己的手心,浅浅扬起嘴角:是么?
他们去了东夷。漓月的声音清冷平静,面无表情的脸透着疏离的冷漠:你猜他们的条件是什么?
月如摇摇头:我不知道,这根本不能达成任何交易。
恩,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漓月单挑着眉角似笑非笑:可是我忽然觉得很好玩。
月如身子一颤,莫名的恐惧,愣愣的看着男人,紧张他的每个表情,他太让人捉摸不透,伪装的背后藏着什么,是不可触及或者不能预料的。
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不轻不重的捏揉,垂眸浅笑:你在紧张什么?
我觉得你很可怕。月如诚实的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反手一握与他十指相扣,掌心下细密的汗带着黏腻的触感,让漓月不满的皱了皱眉,却没有甩开,任由她更加用力的握紧,这样抵死的纠缠带给他的感觉也是浑身通畅。
相不相信,我可以让她拥有一切,也可以让她一无所有。漓月稍稍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眉角带着少见的俏皮魅惑。
你。张了张嘴却把话咽了回去,说与不说,都不是自己能左右他的了。
漓月轻轻抬起相握的手放在两个人的眼前,邪魅的勾起嘴角:你说,到最后赢家会是谁?
月如摇摇头,再一次握紧了他手心中自己的手指,甚至不敢抬头与他对视,那双曾经对她温柔如水的眸子只剩下狡黠和嗜血的可怕。
漓月忽然凑近她的耳畔,轻声低语:如果我说我要你帮我,你会拒绝吗?
像是受了蛊惑,一偏头对上他鬼魅的双眸,轻轻地摇头:不会。
漓月满意的勾唇,倾身在她唇角落下轻柔的吻,感觉到她的僵硬和惊诧,更加邪魅狂妄的笑了出来,像是看到了好玩的事情,或者狩猎般的兴奋,谁也察觉不到那笑背后隐藏的冷漠!
温暖的三月阳洒在他俊美的脸上,照着花圃晕着淡淡的光晕,影子倾斜摇摆,找不到依附的寄托!
东夷近日阴雨绵绵,微冷的风夹着暴雨洗刷了空气不安定的分子,阳光被云层掩埋,光线被乌云阻隔,却阻挡不住有心人的脚步!
鹰王真是稀客。泫雅倾身浅笑着斟满酒,亭台外雨水汇成珠帘洒落,敲打着树叶刷刷的声响撞击着耳膜,对面的男子微微锁眉,盯着地面汇成的水流缓缓往低处流去,幽幽的吐出一句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