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儿皱了皱眉,偷偷的守了她一夜,看着她一个人哭一个人笑,哭累了睡过去,醒来却还是怅然悲伤,自己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紧了紧手里的长鞭,垂下的眉眼猛然抬起死死盯住某个方向,杀气腾腾的眼神翻滚着叫嚣着,如果不是顾忌着大局,他现在恐怕早就杀了那个凶手,那个杀死十三王爷的真凶,也是害她流泪的混蛋。
忍耐!
故儿深深吸了口气,换上坦然的笑脸探出身去,绕到她身后,故作神秘的双手遮住她的眼睛,压着嗓音细细的嚷道:猜猜我是谁。
金溪儿冷不丁被吓了一跳,身子绷得直直的,下一秒听到那熟悉的声线,暗暗吐了口气,任由他作怪的手遮住酸痛的眼睛,一开口声音都是沙哑的:故儿,你来了。
故儿略微吃惊的放开她,与她并肩而坐:你怎么猜到是我?
不是猜的,是听的。金溪儿无奈的撇了撇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可惜红肿的眼睛太不给力,丝毫没有震慑力,反而让人生出一丝丝心疼。
抬手抚上她的眉角,语气有些谴责: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金溪儿吸了吸鼻子,摇摇头:没什么。
故儿没有追问,而是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大哥哥来了吗?
明知故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撑着膝盖想要起身,无奈这一夜的折腾,两条腿根本使不上力,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了。
故儿掩嘴偷笑,侧眼看着她呲牙咧嘴的模样,止不住笑出声来:小姐姐你真可爱。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抡过去,故儿委屈的捂着脑门,眼泪都憋出来了:哎呦,疼!
金溪儿重重的从鼻子里哼出口气:活该,让你没大没小。
是是是,我活该,那要不要我这个小的扶着你这个老的站起来。故儿阴阳怪气的扭曲着五官,及其所能摆出搞笑的表情,惹得金溪儿笑出声,却在听到他后半句话黑了脸,抬起手又是一个爆栗:臭小子,怎么总爱占人便宜。
故儿奸笑着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沉的弯了弯嘴角:这都是大哥哥教导有方。
额,金溪儿一阵无语,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小心的站起来,看着她忽然变冷的脸,故儿无奈的撇了撇嘴,有些懊恼的揪揪头发,暗暗咒骂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容易转来的好心情又没了。
两个人之间流动着诡异的沉默,金溪儿拍了拍还是发麻的双腿,有些忍受不住那种钻心的痛痒,紧紧地皱着眉,一个劲的怨天尤人。另一个小心翼翼的张着双手护着她,生怕这摇摇晃晃的人一个不小心摔下去。
喂,我成亲的那天,他会不会来?金溪儿的声音有些空洞飘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懦弱了,面对一场没有结果的感情,变得有优柔寡断,拿得起却放不下了。
故儿安静的垂下双手,沉默着,他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开口,不是不想说,他又有什么立场可以做出任何结论,或者给与他们任何提点,感情,终究只是两个人的事情。
不过你不会不来吧。话题一转,语气也颇为轻松,看得出来她强颜欢笑的表情,故儿附和着变身哈巴狗,连连点头外加指天发誓保证:一定,一定。
金溪儿乐得哈哈大笑,抬起手想要摸了摸他的头,却因为身高的差距有些滑稽,点了点脚尖手却迟疑的没有下去,皱了皱眉,转个方向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脑门上,脸色颇为懊恼: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你到底多大了?
故儿一脑门黑线,任命的弯下身子与她齐肩,一米八就的身高弯下身子勉强与一个一米六五的人齐高,怎么看怎么有些诡异!
我十五岁了。刚刚走过变声期的嗓音有些低沉,眼神里却隐隐透着深沉事故的光,恍惚他叙述的不是自己的年纪,而是经历风雨的那些沧桑。
金溪儿丢给他一个倾国倾城的白眼,迈开腿往前走了几步,脚下就是平静的湖面,从水面掠过来的微风拂在面颊,凉爽惬意,舒服的忍不住迷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