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落斜了斜嘴角,把玩着垂在腰间的玉坠,似乎没有任何表示,不过晶亮的眸色中闪动着一丝幸灾乐祸,金溪儿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拉了拉他的袖口:帮帮我吧。
可以啊,帮什么。漓落一脸的无所谓,说的云淡风轻,时不时眨眨那双漆黑的眸子。
金溪儿看着他那恶寒的眼神,无语的在心里翻个白眼,表面上有些讨好的媚笑着:替我姐姐求情,我知道你可以的。
漓落抽搐着嘴角看着她谄媚的笑脸,嫌弃的捏了捏那鼓起的脸蛋:不可以,说了帮你,又不是帮她。
金溪儿心里滴汗,这家伙明显的小孩子脾气,人家语昭欺负的是我,你干嘛表现的好像人家跟你逼婚似地一脸讨厌呢。
沉默了一会,金溪儿故作伤神的叹了口气:好吧,看来我自己去找漓月吧。
你敢。漓落愠怒的蹙着双眉:现在你去只会不许去。只会自取其辱,漓落怎么会让她这么做。
金溪儿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虔诚的放在眼前:我知道小十三最好了,你说过你是哥哥,也是我的知音,现在我这么真诚的拜托你。
漓落额头上三道线,一副认栽的僵尸脸瞪着她:先说好,能不能成我不保证。
恩恩。头点的跟鸡啄米似地,僵硬着笑脸送他出门,惹来漓落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金溪儿深呼吸,一副我忍,你就尽管得瑟吧!
漓落安静的等在书房外,漓月勾着念儿的手甜蜜的笑着走过来,那那抹温柔瞬间冷冻,阴鹜的眸光让漓落心里一阵发紧,难过的挤出一丝苦笑:王兄。
找我?漓月的声音似乎来自远方,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不是疑问句的肯定句,让漓落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什么时候我这个弟弟竟然离你那么远了。
王兄应该知道的。漓落也懒得开口绕弯,眼神扫过念儿竟然有一丝不屑和烦躁,这个和月如一模一样的人,让他打心眼里开始厌恶。
漓月放开念儿的手走向他:十三,别挑战我,明知道我的脾气。温柔的不像话的声音,带着宠溺的言笑,却是白裸裸的警告。
漓落万般无奈的摊开手:我也不想来的,我恨不得狠狠教训那个女人,只是她不一样的,你也知道她不一样,她不会舍得。
漓落没有看错,漓月听到那个她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怜惜和酸楚!
语昭毕竟是国母,这件事传出去,会有损风月国的威严。漓落微低着头,心里有一点点的失落,他不明白这种感觉为什么,他说不出来。
漓月浅浅的勾了勾唇:你觉得我在乎吗?语气的不屑和轻狂让漓落微微一怔,似乎觉得眼前人很陌生,陌生的让人恐惧。
月儿转了转眼珠,轻轻笑了:十三王爷怕是不知道国主为何惩罚国母吧。
漓落淡淡的眨了眨眼,慵懒的歪着头看着她,眼神锐利的让月儿有些尴尬,别过脸去看着别处:她竟然大闹御书房,当着重臣的面,质问国主为何让庚玉和那个东夷族公主完婚,你说,这样不是更有损风月国威严。
漓落暗暗咒骂了一声该死的,这丫头没脑子吗,面子上强撑着,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王兄,你也知道,爱情总会让人变得盲目。
漓月冷冷的看着他:你又去见她了?
漓落不置可否的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檀香木的扇面上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在这一刻竟有一种眩晕感!
以后不许你再靠近花溪阁,给我好好地习武练字。漓月语气轻柔却有着不可抗拒的霸道,在他眼里他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需要他好好地保护的孩子。
是。漓落不想说不,太过了解漓月,即使反抗也只能换来更加激烈的阻碍,顺从只是权宜之计,腿长在自己身上,谁还管的了。
漓月抿了抿唇摇摇头道:不要阳奉阴违,让自己越陷越深。
漓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咧咧嘴角:哦。
漓月无奈的看着他耍性子的小脾气,远远地看到风敏走过来,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转头看着漓落那张不爽的臭脸,叹气道:如果闷着,我可以让风敏陪着你。
漓落下意识的回头,狡诈的挑了挑眉:好,那也不会无聊。
漓月深深地舒了口气,风敏慢慢的走近了,一身雪白的貂绒长袍让他柔美的五官越发精致,长发随意的梳起,有几缕发丝散在额前,略带着洒脱不羁的随性,喜欢抿着嘴唇浅笑,那双棕褐色的眸子总是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是看着他的眼睛却读不到他的心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很幽邃,神秘却没有半点让人想要窥探的欲念,只是一个谜语一样,猜不透就随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