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月儿凶狠的看着铜镜前兀自由贴身丫鬟梳理头发的泫雅,不顾形象的推开身后战战兢兢的宫人,扯过泫雅的手臂怒视着她:不是说要帮我的吗?
泫雅无奈的斜睨着她。挥了挥手示意丫鬟离开,径直走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茶送到嘴边,月儿气呼呼的抢下茶杯,砰的一下甩在地上,茶水撒了一地,溅出漂亮的水花,茶杯碎的四分五裂。
我有说过不帮么?泫雅不以为意的挑着眉毛好笑的望着她,淡淡的看了一眼碎在地上的茶杯,摇摇头:别藏不住情绪,什么时候月如姐姐变得跟那些小女人似得了。
月儿一愣,被她的话噎住了喉咙,自己竟然疯颠的忘记另一个身份了,我不是月儿啊,我是背负太多肩负家族使命的月如,对,从今天开始,让那个替身的月儿死去,让月如回到他的身边。
月如姐姐,我一定帮你的,可是那个女人不能死,她要是死了,风敏肯定不会放过我。泫雅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这一次只是高高的举起,倾斜着杯口,茶水哗啦从杯中倾泻而下,在地上溅起大片的水花,溅湿了彼此的裙摆,斑驳水渍。
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杀了我这个姐姐吧。月如冷眼瞧着,有些厌恶的看着她奇怪的举止,弹了弹裙摆上溅起的水花,挪了一步静静的看着水渍慢慢的扩延。
当然不会,可是爱情足以毁掉一个人,你们汉语有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泫雅眯起眼睛神色复杂忧郁的看着窗外,眉角淡淡的染上悲伤。
月如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太瞧得起那个女人了,风敏不至于被她迷得七荤八素,他们相识才不过几个月。
足够了,有时候认定一段感情的时间不在乎长短,而是是不是在对的时间相遇。泫雅轻轻的抚着茶杯上的彩釉,凄凄的弯了弯嘴角。
月如的心猛然抽紧,愣愣无措的看着她,满脑子都是她刚刚的那句让心乱了的话,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那么漓月和花溪儿是不是自己亲手撮合他们相遇呢?是自己费尽心机把她送到了漓月的身边,是自己让银海特地把生病的漓月丢下,故意让他遇到花溪,是自己让银海无意间告诉漓月花溪和庚玉的关系,一步一步都是自己,最后到底是谁错了?
月如姐姐,我要做个了断,也如了师父的心愿,帮了你们。泫雅眼神深沉隐秘的看着手里的茶杯,紧咬着下唇若有所思。
要做什么?身子是僵硬的,大脑也是僵硬的,就连说话的语调不自然带着颤音,是害怕还是生气不得而知了。
我会让庚玉亲手毁掉花语国。泫雅捏紧手中的茶杯,太过用力的指关节泛着青白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响。
月如眯起眼睛抬起头,疑惑的上下打量着泫雅:你不是喜欢慢慢玩么?你好像动心了?
是。干脆利落的回答到让月如显得无措和讶异,抿了抿唇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懂了,这样一来,金溪儿怕是孤立无援了吧。
别忘了,漓月对她可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泫雅晃了晃僵硬的手腕,别有深意的挑了挑眉,侧目着她。
月如偏过头去错开她的视线,自嘲的扬起嘴角:我从来都不会输的,我的东西我不会送给任何人。
所以最好把他真的变成一件东西,一件只属于你,眼里只看到你的东西。泫雅有些嘲弄的咬着唇角似笑非笑。
月如低下头,眼底尽是悲伤无奈,扯着嘴角干干的笑出声: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这么伤害他的。
最好。泫雅眼底有一抹无奈的悲戚,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扬着头:不要像我这样在后悔。
你不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吗?你随时可以解开他身上的巫蛊,那就看你想不想让他离开你。月如饶有兴趣的盯着她:一开始风敏告诉我,我还不相信,看来谁也逃不掉呢。
或许吧。泫雅弯起嘴角,幸福的笑意蔓延眼角,月如错愕的看着她如此流露的感情不由得呆楞住,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幸福的味道,爱情真是可怕又神奇的东西呢。
你打算怎么做?月如打开半开的窗子,静静的望着窗外怡人的风景,寒风吹进来,寥寥瑟抖。
泫雅抿了抿唇,扫了扫袖口处不存在的灰尘,勾起完美的微笑弧度:会让她的孩子消失的,他们之间将会彻彻底底的结束。
需要我做什么?月如侧过身子,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淡淡的开口。
等。泫雅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拂袖离开了。
顾虑不的其他,月如心心念念都是漓月看着金溪儿的眼神,那充满着眷恋爱意的眼睛深深刺痛了自己,什么时候专属于自己的东西悄悄的改变了呢。
牢房里,大眼瞪小眼的戏码还在上演,实在无趣,金溪儿翻了翻眼皮,兀自坐在一角,屈起膝盖抱在胸前,头枕在膝盖上,淡漠的闭上眼睛假寐。
你这是何苦?根本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承担?你傻啊。漓落一顿数落,就差没有破门而入,牢房的木门因为剧烈的抖动发出嘎吱的刺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