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月板着她的肩膀微微拉开距离,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模样,叹息道:我知道,可是我在试图改变在我们的回忆中存在的过去,我不愿意听你说过去,正如你所说,过去没有办法改变,但是那晚的回忆也是我们的共同拥有的过去了不是吗?不是在改变了吗?
金溪儿失了神,眼睛什么时候湿了,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不可以,不是这样得,你们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被那个声音摧残的头疼欲裂,狠狠的推开漓月的身子,不去看他手上的眼神,背过身去,声音带着不可抑止的颤抖:你做梦,漓月,你以为我们做床可以改变什么?你杀了我的孩子,我杀了你的孩子,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过去,永远无法替代的过去。
漓月身子颤了颤,低下头看不清表情,声音有些飘渺的传来:是么?真的无法改变了?
金溪儿使劲的揉了揉眼角,鼻头酸涩的差点哭出声,扬着头倔强的带着笑:是啊,所以我们都放过彼此吧。
好啊,既然都这样了,你还据我于千里,既然仇恨让我们牵在一起,那就恨吧。漓月换上了玩世不恭的轻浮,眨了眨魅惑的双眼看着她的背影:花语国大丧就在三天后,服丧的事情我已派人前往。
金溪儿身形一顿,诧异的回过头看着他:什么意思?什么服丧?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泫雅的约定吗?那就是毁掉花语国。漓月的眼睛是深深的痛苦,看着金溪儿苍白的脸色,他紧了紧拳头,本来是要瞒住她的,为什么只有恨才可以让你眼里看到我呢?
一开始你怨恨庚玉杀了你的月如,迁怒花语国我可以理解,为什么现在你都如愿以偿的报复了,还不肯放过花语国?金溪儿有些愤怒的看着眼前平静的男人,胸口起伏的厉害,强忍着想要冲上去揍扁他的冲动,恶声的质问。
漓月不以为意的抿了抿唇,浅笑道:你以为风月国没有敌人吗?如果我全力攻打花语国,对我们风月国虎视眈眈的敌人就会群起而攻之,到时候我腹背受敌,岂不是让别人渔翁得利,我联合东夷国不受宠的公主,帮助她夺下东夷国的王权作为条件,让她为我断后保我后方平安,我就可以一心一意的对付花语国,如果不是那次意外遇到了你,我想花语国现在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可你的目的达到了,为何还不肯放过花语国。金溪儿理清了泫雅和他的纠缠,也起了更大的迷惑。
因为你。漓月眼神迷离的看着她,神色有些哀伤:我想你应该知道庚玉中了蛊毒,那是泫雅安排的,巫蛊之术可以控制庚玉的形神,让他听命于控蛊之人,言听计从。
我不明白。金溪儿有些头脑混乱,脑子里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那么都可以解释,庚玉是被别人控制。
漓月闭了闭眼睛,苦笑道:我以和平为由和亲,把你从庚玉的身边抢走,让他尝一尝生离死别的痛苦,设计让你和他发生了关系。漓月停顿了下来,这是他心里最痛的伤,他痛恨自己竟然亲手把喜欢的女人送到了别人的怀里,他更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明白那个女人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如果或许一切不至于此。
大口的呼吸让自己恢复镇定,缓缓开口:后来你怀孕,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我突来的愤怒,更加的想要报复庚玉,其实我要是早点明白,那一切并不单单只是曾经的仇恨了,而是因为你,才会那么的愤怒怨恨,所以我利用你和孩子让他受制于我,让语昭代你入嫁,这也只是为了挽回风月国的尊严,我无心伤害语昭,谁让她爱上那个男人,让庚玉看着因为他而断送一生的语昭,也会让他痛不欲生吧。
金溪儿安静的站在一旁听着,他的声音平静如水,缓缓的讲述曾经一切,心忽然安定了下来,就这么坦然的看着他。
漓月深吸一口气,侧目看着她,许久,垂下眼帘苦笑:我用你和孩子的存在逼迫庚玉和泫雅联姻,在利用巫蛊控制庚玉帮助我和泫雅实施计划,控制东夷国。后来的后来,你也都清楚,花语国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东夷国。
你。惊讶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从未从他身上看到过那般王者的野心勃勃,他一直都是冷酷狠毒的存在,带着化不开的仇恨闯进自己的世界,自己竟然忽视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掌控一切的主宰。
泫雅也是被你利用。金溪儿稍稍回神,有些彷徨。
漓月微微摇头:那个女人精明得很,她懂我的意图。
那你不怕她。金溪儿有些迟疑,她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可是事实上自己的确是在担心该死的他会不会有危险。
她没有那个能力,东夷国尚属两派,她要想巩固她的地位,就必须依靠风月国的力量。漓月好笑的看着她故作掩饰的随意态度,心里暖暖的划过一丝甜蜜。
金溪儿舔了舔因为过多刺激而有些发干的唇,让自己的思路明了,才慢慢开口:可是那封信我看过,上面隐晦的提到了念儿,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肯定的。漓月反倒没有什么情绪,淡淡的盯着她的侧脸:我已经派人秘密调查,相信很快会有结果的。
金溪儿撇撇嘴,一时难过,想到漓落和紫钗的离开,胸口闷闷的想要掉泪,事情牵扯的越来越大,花语国现在怎么样了?庚玉他现在的处境肯定很危险,好像忘记了什么,金溪儿脸色难看的冲上去抓住他:你说服丧?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