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溪儿勉强的扯了扯嘴角:答应我,请好好照顾我姐姐,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带她离开的。
漓月微微一怔,好像下一秒她就会忽然消失不见,一个寒噤,漓月狠狠的拥住了她,压低,了声音却掩饰不掉浓浓的悲伤和不安:不会的,你不会离开的,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我会一点点的补偿你,我会好好的爱你。
金溪儿抬起双手缓缓地覆上他微微颤抖的后背:漓月,你说我们以后会变怎样,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呢?
漓月只是更用力的抱住了怀里的人,把脸埋在她的肩上,感觉到湿润的液体流进脖颈,金溪儿才后知后觉,这个男人竟然哭了,竟然为了自己哭了,那么高傲冷漠的男人为了自己哭吗?
月如,语昭呢?受不住金溪儿软磨硬泡,硬着头皮来到月如面前,他不想看到她,因为心太痛,他应该歇斯底里,应该愤怒,应该怨恨,这个女人,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用死亡摧毁他们的爱,让自己饱受折磨和仇恨,让自己为她背负太多的错误,最错的就是伤害了那个人,那个最爱的人。
月如凄凄的弯起嘴角,扬起有些苍白的笑脸看着他:我以为你来看我,没想到。
漓月难过的叹口气,犹豫了很久,慢慢开口:月如,不能为了我,放手吗?
月如伤心欲绝的脸让漓月不忍直视,说话都带上了颤音:漓月,如果我为了你放下一切,你是不是可以像从前一样,只爱我。
漓月一怔,难过的低下头,爱那个字对现在的我们,是不是太过沉重,又谈何容易。
那不用只爱我,可以不可以,爱我?心底的绝望快要让她晕倒,不死心的放下身段去卑微的乞求爱情,本来属于自己的爱情,现在愿意和别人去分享,只奢望你施舍与我。
漓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瞬间觉得有些陌生,她不是月如,曾经的月如高傲的宛如天上的明月,清冷孤傲却干净的犹如透明,惹人向往。而她,竟然放下自己的高傲,只为了求得她曾经亲手毁掉的爱,她以前聪明伶俐,怎么笨了呢?傻瓜,你知道吗?爱情不是施舍,更不是交换和妥协,而是给与和付出,在这之上,是情不自禁!
他的沉默和复杂的眼神让月如犹堕冰窖,身体到心冷到麻木僵硬,绝望凌驾于上理智焚烧殆尽,只剩下无尽的愤怒和怨恨!
漓月,你会后悔的。月如背过身去,声音飘渺不定却掷地有声,让漓月有些不真切,却心里不安。
月如。漓月不敢却探究内心被掩埋的真实想法,那一刻看到月如落寞的背影只是出自本能的抱住她,从背后圈住她的身体,下巴正好抵在她的头顶,发丝蹭着自己的脖颈有些发痒,还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低下头使劲的嗅了嗅,惊讶的瞪大眼睛,这个味道,只属于她的味道,我的月如真的回来了。
月如被他抱着,眼泪落个不停,伸出双手回过身紧紧地抱住他,两个身体没有缝隙的贴合在一起,漓月一阵恍惚,听着她呢喃着自己的名字,最熟悉的声音最温柔的呼唤,曾经午夜梦回无数次的场景,现在却百般滋味。
呆呆的站在外面,只是十几米远的距离,为什么却觉得什么都看不清,脸上湿湿的是什么东西,真可恶,为什么要哭呢?他们可是相爱呢,漓月为了她倾尽天下,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他的月如回到了他的身边,那么,花溪,我是不是要把你还给庚玉呢!
银海看着远处一个人哭的金溪儿,在侧头看着不远处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她看着前面的人哭。却浑然不知她的身后永远有一个人,那个人躲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守候,为什么感情总是这么折磨人?
风敏咬了咬唇,低着头转过身去把自己隐匿在黑暗中,他恨自己,这个时候竟然没有办法陪着她,抱着她,为她擦掉眼泪,告诉她,还有我在你身边。却只能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偷偷地变态的跟着她,自己厌恶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拥有勇气和你站在一起,拥有资格抱着你,让你属于自己呢!
僵持了多久,谁也不去计算,当漓月放开怀里的人转过身时,他只觉得天昏地暗,大脑空白一片,对面的人却仰着脸带着浓浓的鼻音和甜腻的嗓音开口:我姐姐呢?
漓月慌乱的上前靠近她,她却缩了缩肩膀退了一步:别靠太近,她还在那。眼神越过漓月的身后,看着月如眼神复杂的停在自己身上,心里闷闷别扭的难受。
什么意思?看着她明显的躲避,本来有些恼火,却还是克制自己,却听到她露骨的抗拒,愤怒占据了上风,也顾不得其他,只剩下质问。
金溪儿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精明的像个小狐狸一样眼珠子转来转去,微微往左边探了探身子,然后微笑、挥手:嗨,月如,久仰大名啊。
漓月的脸都黑了,僵持着看着眼前故作轻松的人,却不料这人直接掠过自己径直朝这那边走去,想要制止的心又那么一瞬间停止,他想知道,她会怎么面对自己过去的感情,她会如何应付她不曾参与的自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