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话 心痛难抵(2 / 2)

耳边忽然有着软软蠕蠕的声音让他浑身一个激灵,不由自已的伸出双手紧紧地拥住了那个柔软的身体,鼻翼间都是她的身体上淡淡的香气,比酒更醉人,或许是她软绵绵的话更有麻醉性。

不想忘记就一辈子记着吧。她的声音柔情满分,让漓月每回味一次,更用力的抱紧她,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她推开,刚才一切似梦幻。

国主,月儿小主来请安了。房门外的声音适时的打破这份宁静,金溪儿暗暗庆幸,不然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要如何收场,天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抱住他,又说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金溪儿趁机推开了他,尴尬的挤出一丝我理解你快去吧的笑,成功的让漓月黑了脸,却也不好发作,自顾自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系好扣子回头看了一眼窝在被子里装鸵鸟的某人,无奈的皱了皱眉,怎么总是这样若即若离,你可真够绝情,前一刻温柔似水,下一秒就可以把我推开,推到别人的身边,原来你真的不在乎啊。

脸色极其难看的开了寝室的门,看到守在门外欠揍的那无辜的宫人,眼神警告该死的,都怪你坏了好事,宫人一头雾水,只当作自己的主子起床气太大,没做他想,急忙关上了门,随着他的脚步离开了。

月如的脸色更加难看,昨夜听闻金溪儿随着漓月来到了他的寝宫就寝,一门心思全都被牵引,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赶过来,她第一次嘲笑自己的胆小,第一次知道了害怕的滋味,不是没有自信,更不是担心输给金溪儿,只是她没了曾经的筹码,那个被叫做爱的筹码,漓月的爱只是给了月如,并不是现在这个顶替念儿身份的月如啊。

来了。慵懒到极致的嗓音带着起床的沙哑,打乱了月如飘远的思绪,整理好面部表情,上前几步,微微作揖:臣妾参见国主,国主万安。

行了,免礼吧。打着哈欠,转身斜靠在卧榻上,眼睛盯着某处开始放空,其实脑子里还是刚刚无法挥散的温柔,她带给自己的温柔,那靠在耳畔如梦似幻的话萦绕在心头,久久舍不得挥散。

月如看着他疲惫的模样,心疼的上前弯下身体,借着刚刚暖热的手心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怎么了?没休息好?看上去很累?

漓月脸色变了变,似是被人拆穿,尴尬不自然的坐直身体,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再一次抚上来的手,清了清嗓子摇头道:没什么?以后早安就免了,你也多休息一会。

月如的脸色沉了下来,却也不好发作,咬了咬下唇,很是委屈的看着他:怎么?不喜欢我来?

漓月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轻轻的牵起她的手握在手心:怎么会?怕你辛苦,你刚刚流产,要好好的调养才是。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般不耐烦,怎么忽然心乱,烦躁呢?

月如看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发自内心的关切,脸色温和下来,伸出手臂挽住他的脖子,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贪婪的嗅了嗅他的气息,轻轻哼笑:我不辛苦,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漓月安抚似得拍了拍她的背,两个人温存的时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漓月随着声音望去,金溪儿散着一头凌乱的长发小跑着冲出来,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心里酸楚憋闷,勉强的撑著笑脸,指了指外面:那个内急。匆匆的别过脸去,也不在意那人什么反应,身影就消失在打着光的门口。

月如的身体僵硬着离开了漓月的怀抱,脸色一阵惨白,她自然不惊讶金溪儿的出现,她惊讶的是,为什么漓月的后颈处有一个个暧昧的吻痕,谁可以解释?刚刚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却也无法忽视金溪儿露在外面的脖子上处处可见的清晰吻痕,是意外?

月儿?月儿,没事吧,脸色不好。勉强的让自己不要太去关注那个总是逃跑的人,眼神停在眼前的人身上,才发现她的脸色惨白的毫无血色,一瞬间有些心疼,担心的拂过她苍白的面颊,心思多半已被刚刚逃跑的人带走,这一愣神,不禁有些错觉,仿佛眼前的是昨夜那个苦苦哀求着自己的可怜人,心念一动,情不自禁的吻上去,轻轻环住她的腰身,月如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吓住了,心里却又惊又喜,收起刚刚被那吻痕搅乱的心绪,双手刚刚搭上他的脖颈开始回应,就被漓月粗鲁的推开,力道过大,险些跌倒在地,等她回过神才发现刚刚离开的金溪儿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他们,眼底掩饰不住的惊慌和心痛,那种心痛自己曾经痛彻心扉的品尝过,那是无望的决绝。

自嘲的咬住唇,抬起头想要对着那个人发脾气,可看到漓月那张从不曾慌乱的脸,心彻底冷下来,默默的退了一边,紧紧地咬住了唇角,舌尖传来了铁锈的血腥味,浑然不知,那皮肉痛怎抵得上心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