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昭心冷的看着他,泪水模糊了眼前他英俊挺拔的身影,失声痛哭道:为什么,十几年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在你的眼里从来都看不到我,你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吗?庚玉,我只是想要你看我一眼,你回头啊,回头就能看到为你付出一切的我,回头向我迈一步,我就会不顾一切的冲到你的怀里的,可是你的视线总是随着她,你的心里被她一个人占据着。
语昭,你失态了。国母急忙把她揽在怀里,心疼的看着她安慰着,不想自己的女人在外人眼里出丑闹笑话。
好,你既然这么不在乎,那我答应和亲。语昭心灰意冷的看着脚下,攥紧的手心被指甲嵌进肉里的疼痛,却丝毫比不上心被他伤害的已经溃烂的伤口。
语昭?国母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没想到语昭会这么冲动的答应,如果她说不,即使牺牲花溪,即使牺牲花语国堪忧的未来,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会全力让她幸福的。
语昭,你决定了吗?国主带着万般无奈的眼神看着已经心如死灰一脸沉寂的女儿,轻声的询问,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冷冷的宣布着你必须这么做了。
是,父王。语昭咬着下唇,直到下唇一阵青白色,渗出丝丝的血,染红了她整齐如扇贝的牙齿,那紧盯着庚玉的眼神复杂而纠结,怨恨而矛盾。是的,决定了,如果得不到,那就彻底的毁灭。
好,漓月,你满意了吧?老国主无力的瘫坐在龙椅上,一只手扶着额头轻轻的叹息,微微的闭上眼睛。这算是结束么?什么样的结束?又是什么时候的开始?也算是倾尽了自己的所有,才保住了自己仅剩的一点尊严和摇摇欲坠的龙椅宝座。
漓月不以为然的哼笑着,蔑视的扫了每个人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摇头轻笑:真是不怎么精彩的一场戏,不过如果花溪在的话,应该很精彩的。她应该不会答应他们这可笑的付出吧?和她相处时间不多,这个女人却比其他人更加的坚韧,比一些不堪一击的女人更圆滑更加的世故更加的聪明。是的,他必须承认她很聪明,应该说她那颗心貌似纯净的像是水一般清澈,但又像是最耀眼的水晶球一般,折射出那么多竞彩斑斓的世界,就像是隐匿在黑暗世界的水晶球,等待着光把她唤醒,在某个时刻,可以让自己光芒万丈。
我们可以答应这个交易,你必须放了花溪。这才是庚玉迫不及待要说的话,他要她完好无损,虽然不知道漓月为什么要阻止自己和语昭的婚礼,但是他竟然感激他忽然的出现,阻止了婚礼,不然背叛当初对花溪的誓言,他将生不如死。
至于自己会答应成亲,归根究底是花溪莫名奇妙的被神秘人劫持,后来自己轻而易举的把中了毒箭的花溪救了出来。他能感觉到那股神秘力量似乎很强大,它威胁着花溪的生命。花溪和亲后,那股神秘力量从未出现,可是一个月前再一次出现,逼迫他不要在妄想接近花溪,他误以为这个力量背后的控制人是漓月,为了抹掉任何存在威胁花溪的危机,他不得已答应了和语昭成婚,现在漓月又再次出现,矛头似乎冲着自己和语昭,那就更表示,漓月之前肯定猜忌了自己和花溪的关系,现在才会狠狠刁难,有些措手不及的他实在无心顾及其他,更是他万万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语昭暗中操作。
不可能。漓月淡淡的开口,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嘴角微微翘起。
你?庚玉似乎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让他放了花溪,一时竟然失神,暗淡的神色让语昭心碎。
剩下的事情自己解决吧。漓月轻启朱唇,缓步来到语昭的面前,他在笑,语昭却看不到他眼里的笑意,只觉得那双空洞的眸子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摔下去就会粉身碎骨。
这个给你。漓月轻轻把折扇合起,一只手抬起她有些冰凉的手,另一只手把折扇放在她的手心,轻轻地合上手掌,忽然来了什么兴致,居然把她的手拿在手里细细地欣赏,不由得发出感叹:真美的一双手,柔若无骨的感觉握在手里真的很舒服。他轻轻抬眸定定的看着语昭的脸色由白转黑,能感觉到她愤怒的眼神,她的手在颤抖,她的心也在颤抖,没来由地恐惧这个男人。
好啦。漓月忽然手一松,语昭整个人都似乎险些摔倒,他只是轻轻地的放开自己,为什么身子好像往下沉?看着眼前男子总是带着那抹醉人的浅笑,看着他绝美性感的五官,看着他浑身上下透发着的王者之气,让多少女人为之疯狂的完美,为什么却总是带着让人恐惧的阴森,他似乎笼罩了一层黑雾,让靠近他的人都陷入那看不见光的黑暗中!
我们走。这句话是对着那个木头银海说的,银海终于有了一点活着的迹象,他微微颔首,侧了个身体让漓月先走一步,自己快步跟了上去,屋子里只剩下一群失去思考能力的人,还有仅存的刚刚未完全消散的阴冷和窒息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