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好多血还说没事。因为害怕因为慌张,说话的语气都有点颤抖,眼泪顺着长长的睫毛垂下,金溪儿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这么爱哭了,以前拍戏受伤的时候,自己一滴眼泪都不肯流下,现在怎么这么容易哭了,或许,这个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吧!
别哭。风敏费力的举起手想要为她擦泪,却无奈牵动了右肩的伤口,不由得吃痛一声,直冒冷汗。
你别动,我帮你擦一下。金溪儿慌乱的重新去洗毛巾,清澈的水瞬间被血染红,夹杂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随着热气蒸腾。
轻轻地放慢动作,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的温柔,风敏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牵起嘴角看得入神,忽然就为你做了这么多傻事,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明明是我对你下了药,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也对我下了药,一种迷药,让我中了毒,很深的毒,好像再也不舍得把你放开了。
一场大雨仿佛把昨天的一切都刷洗的干干净净,站在屋檐下静静的看着雨水在地上溅起的涟漪,漓月不由得蹙眉,明明人在这里,心却被什么牵引,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压在胸口,怎么会想到她呢?
国主,已经到了花语国。来人一身黑白相间的随性衣装,左手握着一把银灰色长剑,剑柄处系着一根长长的红色玉坠,脸上的表情似乎根本看不出表情,他恭敬的站在漓月的身后,汇报行程,也等待着漓月接下来的命令。
银海,你说我们风月国是不是也在下雨?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淡淡的推开窗子,风夹杂着雨飘了进来,沾湿了衣衫。
国主,小心身体。银海不紧不慢的上前关上了窗子,依旧是低着头:现在是多雨的季节。
漓月视线停在他低垂的脸上,勾了勾唇,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银海,跟了我十几年了,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以前只到我肩头的小人现在已经可以和我平视了。
属下不敢。银海似乎听到了很可怕的事情,忽然双膝跪在他的面前,依旧读不懂他脸上没表情的表情,只是眸色中多了一丝不明的东西。
干嘛,只是说你长高了,你太敏感了。漓月很反感他如此一板一眼的姿态,冷冷的背过身去踱步来到大红圆桌前坐下,轻轻的把玩着手里的青花瓷茶杯:起来吧。
银海又是那张风吹不动雷达不变的没表情,点点头应声起身,谁也察觉不到他暗自握紧剑柄的那个细小动作。
我们这次微服出行,花语国应该不知道吧。漓月双手撑着桌子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嗯。不轻不重没有任何情绪的一声鼻音,却在漓月忽然的笑声中一颤,不安的盯着他:国主,怎么了?
只是想到明天的结婚大典,心里就会莫名的亢奋。漓月微微抿着唇,眯起眼睛看着手里的茶杯,这么精致的小巧,却只需要轻轻用力就可以让它粉身碎骨,这样多可悲,可是来的也干脆,他勾了勾唇角,笑道:庚玉,你就好像是这个茶杯,看着多么的完美,多么的圆滑,似乎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似乎任何人都可以把你捏碎,可是只有你自己会想到,如果有人把你毁灭了,你就会变成毁灭别人的利器,所有人都会遍体鳞伤吧。
银海的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稍纵即逝的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无意中却捏紧了手中的剑柄,杀人放火再可怕的事情都经历过了,要说血腥残忍,哪里又比得上战场?可是千军厮杀的时候都没有一丝的胆寒,却因为漓月的那番自言自语的话,有些不安和莫名的恐惧。
你去休息吧。漓月手撑着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茶杯淡淡的说。
银海恭敬地点点头,带上门离开了。
门外的风吹乱了他一板一眼的束在脑后的长发,处变不惊的脸上多了一丝忧虑,眸色深沉暗淡,嘴角挂着他都没察觉到的苦笑,暗自握紧了手中的剑,幽幽的叹了口气。
嗖的一声,一个影子飘了过去!
是风吗?
警觉的望去,凭直觉感觉到身后有什么跟着自己,毫不犹豫的追了出去,冥冥中他知道是故意把自己引过来的。
银海看着前面凉亭下站着的青色的身影,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他却放松了身体的每个细胞,走进凉亭,微微点头:有什么吩咐?
青色身影并没有回头,只是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放在石桌上,那声音就像是被禁锢了千百年,听上去苍老而阴森:这个是迷惑人心智的药,必要的时候拿出来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