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斌哥吗?”
“顺子啊,打电话找哥有事?”
林鸿斌问道。
顺子是他那群儿时小伙伴里面和林鸿斌交情最深的一个,真名叫马顺,小时候的外号叫顺子。
林鸿斌为了这些儿时的兄弟们方便找自己,便给顺子留了自己行动队办公室的号码。让他如果有事,就可以打这处电话找自己。所以第一时间就听出了顺子的声音。
“斌哥,大头让人给打了,兄弟们约好了,今晚在“小川乡”聚一下,哥您有没有空过来?”
“大头给打了?”
林鸿斌一惊。
大头也是他们小伙伴中的一个,真名曾全安,小时候因脑袋长得较大,故而得名外号“大头”。
大头家境贫穷,下面还有三个弟妹。所以从十六岁起,大头就干起了拉黄包车的活儿,给家里减轻负担。大头憨厚老实,这些年来拉黄包车虽说委屈受了不少,但相对而言并未出什么事情,想不到今天竟然被人打了。
“严不严重?”
“不算严重,都是些皮外伤,那哥今晚……?”
“哦,知道了,六点钟见。”
“那好,哥,一会见,挂了。”
林鸿斌看了一下挂钟,快五点了。反正近段时间行动队这边也没啥事,他回头对队长王永麒说道:
“队长,我有点事先走了。”
王永麒是早期跟随瀻力的人员之一,故而被任命为行动科第三组第一队的队长,年纪约30岁,行伍出身,牛高马大,为人豪爽随意,和林鸿斌很对脾气。私下里,林鸿斌都称他为麒哥,只有在正规场合,才叫他队长。
王永麒刚好有事过来第一队这个集体的办公室,正和一名队员说着话,林鸿斌的电话他也听到了。
“怎么?兄弟被打了,要不要老哥我帮忙?”
“没什么大事,谢谢队长!那我先走了。”
“嗯,自己小心点。”
林鸿斌出了特务处大门,走过几条街,来到了一家糕饼店,买了十盒糕饼,然后叫上了一辆黄包车,向“小川乡”菜馆而去。
林鸿斌儿时的十来个小伙伴,都是小时候他家附近几条街巷一起玩大的孩子,多为穷苦人家出身,家里勉强维持生计。因此每次聚会,他都会买上一些糕点,让他们带回家中,给自己的父母或弟弟妹妹们们高兴高兴。
不到六点,林鸿斌便来到了“小川乡”菜馆。
上了二楼一看,靠近角落的一张大桌子上旁边已经坐满了人,除了几个有事来不了之外,其他的都过来了,足足有十一二人,看来儿时的这一帮小兄弟,感情还是不错的。听说大头被人打了,大家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早早赶了过来。
“斌哥!”
看到林鸿斌到来,大家纷纷起来打招呼,林鸿斌也不客气,来到了主位上直接坐下。
只见大头头上和手臂上都缠着绷带,左脸红肿淤青,绷带上都有红色的血迹渗出。
“大头,怎么样了?”
林鸿斌关切的问道。
“没啥,斌哥,就是一些皮外伤。”
“怎么回事?对方是谁?怎么下手这么狠?”
看着自己兄弟的这副惨状,林鸿斌心头不禁火起。虽然都是皮外伤,但起码一个月是干不了活了,关键是这也太欺负人了,一个下层的苦力车夫,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在林鸿斌来之前,大头已将来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小伙伴们。现在,又将来龙去脉和林鸿斌说了一遍。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中午一点左右,大头吃完了午饭,又照常到马路上拉活。当他跑到广艺街路口时,突然从巷子口冲出一个人来。
大头一下子没刹住,直接将那人撞了个四脚朝天,右边脸也磕破了,流出血来。
大头连忙停下车来,向被撞之人赔礼道歉,并且过去扶起他。哪知道对方二话不说突然一拳向大头的脸上打来,大头的左脸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大头自知理亏,又不愿惹事,故而继续向对方赔礼道歉,希望就此过去。
哪知对方不依不饶,要大头拿出两块大洋作为赔偿才肯罢休。大头哪里拿的出这么多钱,摸遍全身,也仅找出了四个铜仔。对方一看,就那么点钱,气就不打一处来,又一顿拳脚,这明显是得理不饶人了。
大头这时也来了气,便和对方对打起来,对方个子矮小,加上刚才被撞,脚似乎也崴到了,打着打着便落了下风,见讨不到便宜,对方情急之下,突然从身后拔出枪来直接指向大头。
大头愣住了,举起了双手,不敢再反抗,对方又上来一阵拳脚,将大头直接打扒下,直到将气出了,这才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钱,悻悻而去。